润玉布星之时,瞥见南宫适离开布星台,往璇玑宫方向走去,心下着疑,便暗暗跟随。
这南宫适,初见之时润玉便觉其仪容不俗、举止不同其他,几个月相处下来,疑心越来越深。
看到他把寝殿纱幔变为七彩,润玉断定他必是女子无疑。
又看到她步入书房,润玉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
先前赶走了一只隐雀,莫非天后又派了新的细作?
这可如何是好? …
如若把她赶走了,天后必不会罢手,不知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倒不如留着她,虚与委蛇,并加以笼络,方能稳住天后。
思及此处,润玉向前道:“你也爱看书吗?”
邝露笑道:“在下自小喜欢舞枪弄棒的,书嘛,倒是师傅硬押着灌了几本,马马虎虎!殿下博学,着实让人佩服。”
润玉道:“姑娘青春大好,又这般端庄娇美,为何却甘愿穿上这身冷冰冰硬邦邦的铠甲,平白困住了女儿情致?”
邝露被戳穿,不由懊恼道:“殿下何时看出来的?那我是不是就当不了兵了?我当不了兵便不能一展才干,不能像爹爹那般建功立业了…”
润玉笑道:“姑娘剑法精妙,却难掩女儿娇憨,润玉怎会不知?姑娘不必担心,我璇玑宫用人只看其德行才干,并不囿于男女性别。”
邝露拍手道:“真的吗?那我以后还可以继续来璇玑宫任职?那太好了!多谢殿下,在下定当恪尽职守,赤胆忠心。”
润玉轻轻一笑,道:“如此甚好。只我璇玑宫千余年来无仗可打,本殿布星挂夜亦安泰无虞,不如姑娘暂且先将铠甲换下,换作女装,如何?”
邝露道:“愿听殿下吩咐。”
润玉遂施法变幻出女儿衣裳。
邝露看去,落霞锦、蜜合衫、碧波裙、笼翠纱…应有尽有,在眼前飘飘摇摇的,煞是赏心悦目。
邝露欲伸手去取那件彩虹裳,又思及大殿素爱清雅,以后日日与他相伴,亦需清雅些才能交相辉映。
遂娇躯飞转,把那件笼翠纱穿在了身上。
润玉点头赞道:“不错!”
此事过后,邝露心下对这位大殿颇为佩服,这慧眼识珠、任人唯贤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而且大殿对邝露也愈发亲切了。
每当布星挂夜空闲之时,他会与她喝茶聊天。
润玉道:“南宫适只怕不是姑娘真名讳吧?”
邝露只得如实以告。
润玉又问她籍贯。
邝露不愿张扬自己太巳星君之女的身份,便道:“我本是下界的一个…不,是一只彩蝶,后来拜入骊山老母门下,潜心修炼,得以飞升天界。”
润玉暗暗冷笑:你以为本殿看不出你的仙露真身吗?
润玉只得顺着她的谎道:“哦?那你做彩蝶的时候可有何经历?有无奇异见闻?可说来听听,以消长夜。”
邝露不得已,只得胡乱编些故事来应付。
润玉听得津津有味,邝露讲得洋洋得意。
他会与她对弈。
每次到了紧要关头,邝露便急的搔首。刚落一子,左看右看,又要懊悔。
润玉只默默静候,待她终于落定后方道:“就是这里了吗?”
而她几乎每次都要输个两三子。
他会带她去看银河瀑布。
当邝露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叹道:“好美啊!”
只见点点星光从高处倾泻而下,忽明忽暗,闪闪烁烁,既浪漫,又壮观。世人只晓流星雨撩人心弦,却不知九重天上还有这般叫人心醉神迷的景象。
这一日,邝露对润玉道:“我觉得殿下有些事做得不妥。”
润玉问道:“何事?只管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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