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镇》凯文人物形象赏析
文/萌圈圈
《熊镇》是瑞典作家弗雷德里克.巴克曼的作品。弗雷德里克.巴克曼成名作《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在全球创下惊人的销量,已被翻译成超过44种鱼,同名电影更荣膺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之后推出的《外婆的道歉信》和《清单人生》也获得了巨大成功。
《熊镇》讲述了发生在熊镇的故事。熊镇是个天气严寒,人口减少,经济衰退的小镇。冰球是熊镇的传统运动项目,也是熊镇曾经的骄傲。熊镇的青少年冰球队在联赛中夺冠对熊镇来说意义重大,这不仅仅关系着熊镇的荣誉,也关系着熊镇的冰球产业发展。故事就随着比赛的进行展开。赛场外发生的一件性侵事件使本来因冰球而团结在一起的熊镇人各自站队,人们的选择大相径庭,直击人性的善良与丑恶。作者在《熊镇》中塑造了十组家庭,三十多位人物,人物形象立体丰满,对凯文更是浓墨重彩。凯文是青少年冰球队的灵魂人物,也是性侵事件的当事人,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
本文主要分析凯文的人物形象,探究凯文性格形成的原因。
凯文渴望亲情。凯文希望父母能和别的父母一样到台上看他打冰球,可父母并不关心冰球,只关心成功。凯文住在大别墅里,很孤独,因为他父母时常不在家,即便在家,也是一人在书房一人在厨房一人在庭院。他时常跑到班杰家里睡,班杰家有三个姐姐还热闹些。
凯文很聪明。他在冰球上很有天赋。“第一次溜冰时,他才两岁半;三岁时,他就加入了自己的第一个球会;四岁时,他的球技已经超过五岁孩童;五岁时,他的球技就已经胜过七岁孩童了。”凯文会收买人心,他给全队的人买新冰球杆。凯文懂得怎么消除不良影响。他会在庆功宴前让清洁工离开,第二天再回来打扫卫生。当然清洁工什么也不会说,因为收了很多贿赂。在亚马撞见他性侵玛雅后,凯文对亚马说“你知道,妞儿都是怎么一回事”,让亚马认为玛雅是自愿的,亚马看到的只是稀疏平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又对亚马说“我们,我和你,会在甲级联赛代表队成为非常好的搭档的”。对亚马来说,加入球队尤其和凯文成为好搭档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事。亚马沉默了。
凯文对冰球很执着。七岁一次联赛中,他一人包揽所有得分却不满足。赛后的那天夜里,面对零下三十度的低温,“他站在湖畔的冰层上,从那场比赛错失最后一次射门的角度,一小时接一小时地不停射门”。他每天破晓开始练球一直到夜晚还在家里的探照灯下练球。彼得是球会的体育总监,他总是说:“凯文?他可是玩真的。”
凯文活得很压抑。 凯文的家庭不允许情绪的存在,争辩是没有用的。取得成绩后,父母并不会替他开心,而会问“你哪道题答错了?”“你们赢了多少?”凯文习惯了这一切,他不看重自己的庆功宴,比赛结束后他总是练个没完,停不下来。在凯文的庆功宴上,大家都在狂欢,在玛雅眼中凯文是“一副被抛弃、被遗忘的样子”。
凯文是无情的。当目睹波博欺负亚马时,凯文说“那只是个玩笑”当然不带任何同情的意味。当记者向凯文指出,一名在比赛最后阶段遭到他队友班杰明.欧维奇铲断的敌队球员被诊断出有脑震荡时,凯文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没看到。” 当玛雅挣扎说不时,凯文坚持性侵,他咒骂“该死的,拜托!不要再假装圣洁了!我可以到楼下去,想挑哪个女生就挑哪个女生,然后占有她!”当玛雅试图阻止时,凯文的手就像一把铁锁锁住她的喉咙。事后玛雅告发他,凯文也毫无愧疚之心,而是满口谎话和想办法推卸责任。当玛雅的枪抵上凯文的额头时,凯文的内心不是内疚而是恐惧。
根据美国精神医学学会发布的信息显示,如果一个人具备以下7个特征中的3个,那么这个人就可以被确诊为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俗称“无良症”。
1、完全不遵守社会规范。
2、习惯性撒谎或操控他人。
3、行事冲动,无法提前计划。
4、易怒,具有攻击性。
5、毫不顾忌他人安危与健康。
6、一贯不负责任。
7、在伤害他人之后毫无悔意。
弗雷德里克.巴克曼笔下的凯文是典型的高智商反社会型人格者。
凯文的家庭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凯文的性格。
凯文的家庭在物质上很慷慨,在情感上很吝啬。
凯文的家非常富裕。他家的别墅比班杰所在街区的一半面积还大。冰箱里装满完全根据球会饮食规划烹调、每三天就由外卖食品公司送上门的现成餐盒。凯文爸爸每年赞助球会几百万,没有人像他爸爸的公司那样为球会赞助这么多钱。
凯文的父母工作繁忙。别墅里厨房从未做过一顿饭,也没时间看凯文比赛。平时,凯文闯祸了,是班杰和他的姐姐帮助凯文摆平麻烦。
父母对凯文的事业大力支持。他父母花钱为他在庭院里建了一座小溜冰场,别墅屋顶装着特制的探照灯,供他夜晚练球。凯文爸爸做了一箱又一箱的笔记,上面记录着凯文自孩提时代进入冰球队以来打过的每场比赛的精确数据。
凯文父母对他要求苛刻。当凯文历史考了全班最高分回家,说自己在五十分中拿到了四十九分时,他老爸面无表情地问:“你哪道题答错了?”在凯文家,完美不是一个目标,是常态。在冰球半决赛前,凯文的父亲关心的是凯文周一的英语考试。永远要领先别人两手是他爸爸对凯文的要求。每次比赛结束后,别人的爸爸会问“你们赢了吗?”而凯文爸爸会问凯文“你们赢了多少?”
凯文父母对他感情淡漠,吝啬于爱的表达。从他三岁后,父母就从未进入他的房间。凯文父母去台上看球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是青少年冰球代表队半决赛,他的父母依然为了生意上的应酬没有前往观看。凯文爸爸从未称赞过他的儿子,总是提出一个又一个要求。
与其说凯文是他们的儿子,凯文更像是他父母的一项投资品。永远要增长再增长,不允许投资失败。
凯文性侵被告发后,凯文爸爸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场阴谋,针对凯文,针对球会,针对他公司的阴谋。他采用了一系列非常手段,包括威胁、行贿来打赢这场战役。
凯文的爸爸异化成了机器,一种可以精确计算得失的机器,一种无感情的机器。凯文也走在这条路上。
对凯文来说,性侵这种丑闻是一种必然,不是玛雅也会是另外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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