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到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为止,关于你的那几个记忆是从来没有模糊过的,且总能让我泪花微泛的时光片段。
那是在你得大叶肺炎的那段时间。第一天你发烧,我以为就是感冒而已,吃了一天药没见效,就带你去医院打针。晚上你还是发烧,并且开始咳嗽,但不是很频。半夜给你量完体温,喂上药,我躺在你身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似睡非睡间,感觉你动了动身子,我强睁开眼瞄了一眼,看到你一边咳嗽一边在转身子——你是想后背对着我,这样会让妈妈听到的咳嗽声小一点。我不知道当时的你究竟是怕我气你扰我清梦,还是就是想让我好好入睡。如果是前者,我应该自责,平时对你有些严厉了。因为小孩子生病,应该是最能向父母撒娇的时候。如果是后者,我也要自责,因为追根究底还是我的原因,才让你遭遇这一次痛苦。
第三天,你入院治疗,第四天下午,你转院到延边医院。这时候你爸爸还没有回来,他在海拉尔挂职锻炼,我们都以为只是肺炎而已,谁都没有意识到问题会那么严重。这时候你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一天下来至多能喝小半碗粥。
问你想吃什么,你说“粥”,可当我站在床边,端着碗,舀了一勺递到你嘴边,你却看着我,小声说“我不饿”。我的手立马无力地放下了,头扭向窗外,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你不是调皮。打针无效,高烧不退,吃了退烧药也就能退到38.8℃左右,谁会有胃口呢?!可是妈妈的心,疼啊!“妈妈,我吃……”你的声音轻轻的,目光清清的。你吃了两三口又摇头了,我却不可以再流泪了,我不能让我懂事的儿子这么为难。
……写不下去了,我的儿,泪水流的太多。我不是在回忆那段日子的艰难,或是悲伤,只是想记录下你的好。我的嘴拙,当面向你讲述,恐怕难以表达细腻。
一封用时光翻页的家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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