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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见
董卿说过----
世间一切都是遇见,就像冷遇见了暖 ,就有了雨;
春遇见冬有了岁月,天遇见地有了永恒,人遇见人有了生命。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是撩动心弦的遇见;
“这位妹妹,我曾经见过的。”这是宝玉和黛玉之间,初见面是欢喜的遇见;
“幸会,今晚你好吗?”这是《罗马假日》里,安妮公主糊里糊涂的遇见;
“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 ;遇到你之后,我结婚没有想过和别的人。”这是钱钟书和杨绛之间,决定一生的遇见。
……
我知道,一定有许多遇见是文字外的浪漫;
我也知道,一定有许多遇见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我还知道,一定有许多遇见是此生的经典情节;
……
无论如何设想和预演,我都没有想过三平和椰岛晓露初见是如何。
因为昨天非毕业班考试结束了,学校不再上延时辅导,师生们正准备离校,我来到了学校图书馆。和往常一样,只有图书管理员王老师和我。
因为一件重要的事,我在学校小贝壳图书馆拨通了三姐的电话,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在学校会打家人电话的一次。
三姐刚退休,正在为孙子读幼儿园装修一套房子。我至多一周给她打一个电话,这次是为了报告她我暑假不回老家的事情。一反常态地,几分钟的电话打完,三姐竟然说:“我来鼎尚名庭看房子,租房的大姐说马桶坏了,我来看看。你看不看看租房的大姐?拨打视频电话过来……”
好吧!学校图书馆没有其他人,我在有无数个微信群的搜索栏里写了一个字“三”,看也没看,只等三姐和她说的大姐出现!
刚一拨通视频电话,“大姐”来了----
她,一头乌黑的短发,微圆的脸,一双带笑的大眼睛,身穿紫色的衣服……
一个字:美!
哇!这个“大姐”怎么这么熟悉?这个“大姐”是谁啊?
天哪!三平姐姐!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一下子蒙圈了!
我吓得双手一缩,把手机扔在了电脑桌上,仿佛捧了个烫手的土豆!
我双手捂住了眼睛!
我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拨通了三平姐姐的视频电话?三平姐姐很忙,我怎么会在她上班时间拨打她的视频电话?我是个害羞的人,拨打她的语音电话还差不多,怎么会拨通她的视频电话呢?
但是,但是,我能把手机扔在电脑桌上不管吗?我能不与三平姐姐说一句话就挂断吗?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急切地抓起了手机,赶紧解释:姐,这是个“错打”的电话……
“错打”的电话?一说出“错打”两个字,心里的小鹿跳得更厉害了,责怪自己的感觉,更是铺天盖地而来!“错打?”“为什么要错打?”“为什么会错打?”说出一个“错”字,心里万分自责!我这么说,不是会伤了三平姐姐的心吗?这不是我心心念念的“情人”吗?这不是我天天在心里与她无语交流过千百次的姐姐吗?这不是要为我飞赴山海的姐姐吗?这不是我口口声声说“吾欲从君游,从此无山海”,从此再无山海可以阻隔我的思念的姐姐吗?这不是我决定为她写本书也正在为她写本书的姐姐吗?这不是我决定为她写本诗的姐姐吗?怎么就“错打”了呢?
因为必须面对,因为扶正手机,因为必得要相见,所以,终于见了,终于见了三平姐姐----
一头乌黑的短发,微圆的脸,一双带笑的大眼睛……初见时不经意的小腼腆和小激动……
姐姐的美,放在那里,形容不出来!
姐姐的淡定和从容气质,确实是我一瞬间就感受到了!
……
第一句话,是谁说的?是三平姐姐说的,还是我说的,此刻,竟然忘了!哈哈!
后面的话,也不能全部地记住,因为,因为我的自责、紧张、一切毫无心理准备的慌乱将我淹没了!
对于我这个冒失鬼,姐姐也许也没准备好!
姐姐说,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有人在我也不会接通电话……
姐姐说,这是我的办公室……
是的,这个办公室我早在姐姐的简书里见过一些情致:绿萝、君子兰、红木文件柜、电脑、窗台上的小花盆……
我给姐姐看图书馆,我们的小贝壳图书馆。
姐姐说,有人敲门,我们挂了,啊?
电话挂断,我与三平姐姐的电话挂断了!
我心里感觉,我们短短地通话两三分钟。对,我看了通话记录,2分45秒的通话时间。
在此期间,我拒听了我三姐两次!
这就是三平和椰岛晓露的初见!
一切恍如梦境!
电话挂断,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要流眼泪?不知道!眼泪就是流了下来!自责的泪,激动的泪,幸福的泪,喜悦的泪,得见梦中情人的惊喜之泪……流吧!流吧!流吧!我的泪!
流完泪,与最美少年时聊天----
我:晕了我。拨我三姐微信,直通三平姐。从没视频过。微信语音过一回,电话过一回。
她:哈哈哈!我好奇的是,接通没有?
我:你打我,快点!通了。
她:看到三平姐没?
我:吓了我一跳→聊了几句→挂了。看到了啊。
她:刚想问你吓没吓着。
我:吓着。你先打我,快点。打我一顿!
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哈。我打你干嘛?这么奇妙的事情。我不打你。千字文记录一下你的心情。歪打正着,阴差阳错。找三姐却拨给了三平姐。通了,看到了,见到了。多好!
……
她:你打过去的时候,三平姐在干嘛?
我:当当当。不知,不知道。
……
下班。回家。一切庸常情节中的回味。
三平姐见到这个沧桑的妹,感觉如何?心情如何?
三平姐见到我,失望吧?
三平姐见到我,不应该是我的这个样子吧?
……
我只能送给我三个字:冒失鬼!
一切无法挽回的“冒失”!
细思,如果我与三平姐相见,万幸中能见的时候,我又如何能精心打扮而不掩我的粗粝?我又如何能巧饰妙遮我的沧桑?我又如何能装满了一切也许是不真实的“好”去见她?似乎都绝不可能,因为太难,所以我只能本色出场:让石头是石头,有点思想的棱角;让土块是土块,有点星星的光芒;让沧桑是沧桑,有点太阳的温暖!其实,我也想通了,我根本无需任何的伪饰,我就是我,这就是一切,我只需要坦然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即可!
为什么总想完美地出现?因为想相配?因为想值得?因为想对得起彼此?
这些恐怕有些不真诚!是什么?是虚荣?我不知道!
写完此文,我在清晨的空调房里,红了脸,冒了一身的汗,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气。为什么如此?我真地不知道!
这就是三平和椰岛晓露的初见,从没想到过的初见,初见惊心且一直心动怦然的初见,一如初恋时心中轰轰烈烈的响声在敲打心房的初见,夏天的初见,2024年7月3日下午4点33分的初见!
(2024年7月4日晨4-7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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