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业务基本恢复到疫前的业务量,来榆林办事处上班已经两个月的赵笙叙展了眉头.,他不在那么焦虑了,同事下班后都喜欢聚在一起搓一顿,刚来榆林时他还参和,就这么几个同事,都是从西安过来了,自己也不能太违和了,再说自己也愿意内心也有这种努力,几次以后就觉的没意思了,同事几人中,赵笙的年龄最大,在一起他实在找不到可以共同谝闲的话题,人家感兴趣,说得神采飞扬,他却才提不起兴趣,自己挑起的话题,应和的情绪也不高,他自己都有一种离岛的感觉,即然感觉不好,他也就婉拒了大家。
这几天下班后散步是他最大活动,他要看着自己的手机上的计步器的歩数总计一万五以上方可罢休,榆林的主要的几条道路让他走了个遍,他走过的城市也不少,很多城市都开发新城区,全国的新城区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钢铁水泥森林,让人看着恐慎,人如同蚁蝼一样在其中穿梭,有时候就会有错觉,这些庞然大物那天有意识了,人情何以堪,现在到处都在谈论智能智慧,有什么智慧城市,智慧社区,还有很多智慧什么的,人之外的存在都有了智慧,人是个什么角色呢。
榆林也不例外也有开发新区,高楼林立,店铺绿地修整得整齐有序,说它美却实挺美的,但是走在开发区的道路上如同行走在西安的雁翔路或者是浐灞路一样,赵笙感觉不好,走了一次他就不去了。
老城区还是有滋味,可以让他好好地咂巴咂巴,钟楼附近是他散歩的主要地方,有时候他一晩上在附近来回走上一个小时,白天钟楼附近太热闹了,人来人往嘈杂渲闹,到了晚上九点过后,这地方散步很爽,店铺大部分都关了门,街道上也没了人流,榆林总是和西安没得比啊,西安的夜生活是西安时尚的一个元素,榆林不需要这个,现代元素硬要是穿在这座古城穿上还有些违合,远远地望着钟楼,就是像一个武士站在那里,守卫者这一方土地。
夜晚的榆林古城,被灯光秀打扮得不伦不类,赵笙不喜欢这种现代的玄幻,这样的新装要穿的合体,自然界里的一些极致的美幻,突然赵笙有了这么一个念头,咱们这个星球的存在物当它们以一种极端的方式作出表达时。往往需要一种索求,城市这样美幻,它想要什么,城市是巨大的,它的索要当下承受得了。
植物的美幻是灿烂的花,它索求的就是蜂蝶依偎,春风的抚摸,人的青春也是一种美幻,男欢女爱的纠缠,美幻之存在有张欲望的大口在吞噬,花,人的索欲毕竟是个微小得地球可以忽略的存在,可是城市或许不一样,想起西安的夜晚,赵笙抬头仰望,自从长大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天空的那么多的星空闪烁了,偶尔有那么几个星星孤单地挂在夜空,天空没有了想象力了,城市的灯火秀夺走了少年时梦幻的繁星世界,来榆林之后,属于自己的时间多了,有几次散歩都情不自禁地仰望,想在天空中找到少年时记忆里的星空,可是总是失望地告诉自己,那个梦已经飘移到了未知的角落。
人就是这么的j矫情,赵笙在想星空世界对于自己有什么作用,他觉得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念头,有用和无用这么.的左右自己吗?成年以后的人类总是这么想问题,一种思维定势,趋利避害的本能,以有用的导向,这种功利的趋动性让人无趣了,人不光要做一个有用的人,更要做一个有趣的人,多年来他一直在质问自己是否是个有用的人,赵笙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砝码放在天平的的一端和自己这一端作计量,突都觉得茫然,拟心自问,砝码的意义难不成就是自己的意义吗?这中间是个等号,这个等号这么的坚决,赵笙努力让自己再往深刻的方向思维,他的观念里出现了一个工具理性的描述,他坚信自然界里的存在都是有用的,每种存在都是有自己的理性,种子就是要破土而出,树苗的的目的就是要长成大树,它就可以实现自身的生命价值,动物多了个感知活动能力,我们人呢,人可以把感知活动里东西进行归纳,抽象,对于广泛复杂的事情进行交流,通过逻辑分析,思维能力分辩出善恶和正义,人有这么个能力因之区别于万物而且高贵,这就是人的理性能力。
太平一侧的砝码如果是价值吗,是人的意义吗,两者可以等价,人的意义就是一个确定的数据,或者一个确定的描述结果,人这么的可以确定性,人就不会是人心隔肚皮,对面不相知了,正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才使得我们多样化,多样化的人性应该怎么描述,万千纷呈的神秘神奇有趣,有趣也是人追求的东西,人常说有趣的灵魂才有意思,有趣也是理性的一个方向。
赵笙觉得越想越理不出个什么东西来,脚下的歩行道的巨大青砖在朦胧的灯影里反着光,走在这些有了年代的青砖上,赵笙让自己的思绪穿越,身后的钟楼渐离渐远,朦胧了,消失在视线里,街道上的灯光灰暗,两边商铺的霓虹灯在闪烁,仿古式的临街建筑物都己休业了,人行道两边的榆树上挂着大红灯笼,在街道上向前延伸,赵笙在街上走了很久,再走下去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了。
老城区这一带本身没有多么大,几条主要街道,整个老城区就是个"井"字结构,近几十年,城区外围搞了几个新开发区,榆林城一下子大了几倍,附近的县辖村镇的人都到榆林打工,城区人口增加的不少,开发区的房价几乎和西安差不多了,这里的消费需求很旺盛,榆林人都很有富裕,赵笙他们公司的外地业务榆林这块恢复最快,如今己经和疫前的情况相当了,业务上来了,在这里工作压力就小得多了,最近他总结了一下自己,当下自己要干的几件事,除了工作,就是读书,上网,看计歩器上的歩行数据了,一个人在外地也没多少事了,看计步器上的歩数成了日常琐事,一个男人这么无聊啊,赵笙苦笑着,中年人生活方式里面的这个指标成了自己生活方式里的一项内容,看来自己也老了。
赵笙下意识地把腰板挺直,挺着胸走了起来,人常说,人老先老腰,有点岁数了的人腰板先出问题,人生在世的辛劳腰先弯了,他用手背捶了下自己的后腰,五十出头的自己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啊,五十岁时人们称之半百人生,后面还有半百,合在一起百年人生,活一百岁是个什么样子,相貌和内心怎么搭成人的一个结构体,赵笙把自己往这么个结构体上想象,前一个半百说句心里话光忙着生活了,特别是工作成家后,社畜这个词也不知是谁发明的,自己太像这两个字,社会动物,没有多少自我,社会丛林里的一只羊,简单地吃点脚下的杂草,羊活着没有意义,只是食物链上的一段,或者说羊毛对于它者之意义,那么羊就被一茬一茬的剪羊毛,羊没有什么自觉,它不知自己是为什么被剪羊毛或者成为食物链,这种宿命,羊从没想过,不想这些羊也不悲哀,羊还是低着头吃着脚下的草,致于自己为什么这么地被折腾,它不知道,它也不知道自己的不知道,它如果知道自己不知道的这件事,可惜羊没有这种如果,羊永远是羊。
赵笙看到过王小波的猪,那个猪比自己的羊有意思,那个猪狡猾,没办法,它和王晓波在斗智,王晓波什么人啊,幸运的猪供点王晓波的能量,也可以升华,这样的启示古本有之,佛祖旁边的老鼠都可以成精,赵笙的羊只是意想的羊,羊到底是赵笙还是赵笙是羊,有时赵笙都不明白,猪和老鼠是在借能量升华,羊和赵笙却是在相互损能量,羊是畜物,赵笙把自己定义为社畜,畜遇畜,那有升华提携的可能,反过来是畜,反过去还是畜,半百人生是个好听安慰,用斗争语言说句实话,实属半百畜生,这句话有点作践自己了,反正是夜晚里散步,自己对着自己,再丑再践也还是自己,别人又不知道,诡异的内心又不示人,更何况,别人比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自己还能解剖自己,人和人比较,外延比不算差,向内看,自己可是有深度的,这样一想,自己只是低调淡定从容,别人却浮华了。
榆林的夜晚,可能是深秋,即使不容感觉的秋意也是有杀伤力,可能是自己走得快,偶尔擦肩而过的人已经穿上冬装,赵笙还是单薄的秋装,浑身的暖意让他年轻了好几十岁,前面不远处就是宿舍了,计步器上歩数还没有达标,赵笙也没有睡意,今天晚上就这样再走一会儿,可以在盘算一下,这周休息准备去镇北台遗址,榆林是个可以穿越的地方,看古长城,原生态长城,走上前用手触摸一下千年前为了筑长城先民们炒熟的夯土,镇北台之外就是毛乌素沙漠,现在靠近榆林市的大部分沙漠已经固沙绿化成功了,成了一片绿地,这些都是过去在书本上看到的,这一次可以亲身经历一番,还有几天的时间,有时间做足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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