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大肉入腹,耗用了身体很大一部分氧气和血液,短暂的休整也让这群人迅速地恢复了体力。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该起来了”,就地而躺的人开始陆续动了起来。瓦力也醒了,嘴角还带着残留的笑,他故意忽略掉这个短暂而幸福的美梦,逼迫自己快速清醒过来。
“首领,咱们接下来要继续挖吗?”
瓦力抬头一看,原来是阿桑,比阿木小3岁的弟弟。
“不急,你先去把人分成两队队,一队负责继续开挖,另一队负责在下游找一个地方临时驻扎。等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两队再互换工作。”瓦力说着自己的安排,阿桑点头,把瓦力的命令吩咐下去了。
瓦力看阿桑快速地分好了人,便交待着扎营的那组,让他们先去找合适合的驻扎地,再去找些水和食物,以备整个晚上的通宵工作,当然还要负责安全,防止夜间有野兽来袭。
负责后勤的小队有七人,他们往下游开挖的方向去找扎营的地方去了。负责继续开挖的另一队则跟着瓦力,朝着原定的线路继续一锄一锄地挖着。
话说起来,瓦力的部落一直以来都是以渔猎为生,并不怎么重视耕种,一是因为从林里没有适合耕种大片粮食的土地,另外,大片的耕地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所以,他们也一直没有牛这样的大型家畜劳力。但是他们确实有一些锄和铲之类的生产工具。
瓦力的力气在部落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不仅打猎是一把好手,干起活来也毫不逊色。
这一队的人比那一队去找食物的人数要多一些,有十五六人之多,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在瓦力的带领下干活了,四五个小时之后,原本看着原始味十足的丛林,被硬生生地人工挖出一条通水渠!
阿木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回来了,他在沿途做了记号,以防在挖的时候会挖歪了。他还回部落看了看,好在没什么动物进去破坏,一切都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他把情况如实向瓦力做了汇报。
“好的,我知道了。”瓦力看了看一整个下午的进程,整体来说,已经算是超出了他的预料,而另一队也在天黑的时候,派了个人过来,告诉大家今晚新的驻扎地的位置。
“走,去驻扎地!”瓦力大手一挥,众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拿好工具,跟着来人去了。
夜幕降临,丛林里的热气以皮肤可以感知的速度在下降,偶尔有风从林间吹过,把大家身上的汗一遍一遍地吹干,黏腻的感觉也随之被带走。
天全黑的时候,队伍里不知是谁先点起了火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队伍的前、中、后都亮起了火亮。带着火把行进在丛林里的一行人,远远看去,就像像一条闪着火光的长龙,令林间的小动物们望而生畏。
好在路上没花太长时间,不到一刻钟便到了驻扎地。这是一片被数十棵大树围着的一小片空地,这些大树的树冠茂密,树根也很粗壮,一堆篝火正在空地的中间熊熊燃烧着,并不时地发出“噼哩叭啦”木柴燃烧后爆烈的声音。
食物和水都准备好了,挖渠的小队看着烤好的肉口水直流,不等瓦力发话,便直接冲上前去大块朵颐了。
瓦力知道大家都饿了,便没有多说什么,选了一块有着平整地面的大树靠着。这时阿木拿来了水,递给了他。
“瓦力,洞窟里是什么情况”阿木也很担心那边的情况。
“没什么,都处理好了,”瓦力习惯了有什么事都自己扛,“对了,你会用炸药吗?”
忙活了半天,瓦力才想起来这件事。阿木是部落里,与外界接触最多的人了,每次部落里有东西要拿到外面去交换,都是阿木去的,很多外面的新鲜事物和消息,也是他带回来的。如果连他都不会用,那部落里就更没人会用了。
果不其然,阿木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先把渠挖好了再说。”瓦力心里盘算着除了山本,还有谁会用这个炸药,他把那几个日本人想了个遍,最后锁定在凉子身上,原因只有一个:她是他们的队长。
粗犷的而简单的晚饭过后,原先负责扎营和找食物的那一队人开始整装待发了,瓦力提醒着他们带些水和吃的,便又和他们一起返回了刚才收工的地点,阿木也跟着他们。
“离部落的水平距离已经不远了,今天晚上加把劲儿,把渠挖成!”瓦力给大伙打气,“这条渠挖成了,咱们就能回家了!”
“呜呼!”大伙兴奋地振臂高呼,为了能够早日回家,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
这一队的人因为休息的时间比上一队要长,虽然他们负责了扎营和觅食、寻水的工作,但体力上要比上一队要充沛得多。
返回挖渠地点,再次拿起锄头和铲子,瓦力身上的力气仿佛永远也使不完似的,别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瓦力锄下去的速度和力量和下午的时候基本没有分别。
午夜时分,泄水渠已经挖好了大半,插在周围泥土里的火把不但为众人带来了温暖,也驱赶着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兽。人们甚至还喊起了号子,整齐划一的号子驱散了些许汉子们的劳累,也让那些虎视眈眈的野兽们不敢上前。
忽然,远处有一条“火龙”正在靠近,瓦力等人停下手中的活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那是上一队的十几个人。看样子他们是休整之后,来与他们会合的。
这让瓦力等人心里一阵暖意流过,没有人是孤军奋战!
团结的部落族人就是家人!这是瓦力成为首领时一直坚信的,他的家人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两队合二为一,大家干得更起劲了,再加上他们新带来的补给,这条临时的水渠竟然在天亮的时候就被挖通了。水渠虽然不深,但是却够宽,瓦力和阿木估算过,如果把堰塞湖的围堤炸出一个豁口,只要能控制住水量,这么宽的水渠是没有问题的。另外,这条渠的走向与部落原址呈现出一个接近40度的夹角。
这个夹角的角度虽然不算大,但水真的泄出来的时候,即便有流出水渠,流向部落方向的,也形不成什么威胁了。
看着水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挖成,所有人都高声欢呼起来!
这时,太阳逐渐从地平面上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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