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年没有来往的三叔来了家里,父亲和母亲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奶奶则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他。我和弟弟则是对他没有一点印象。分家快三十年了,自从分了家,三叔当时年轻气盛,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家门,奶奶爷爷父母和大伯们都去劝过他,可是三叔都抬了大棒子给他们赶了出来,自此,再无来往。
三叔站在院子里,奶奶端了凳子坐下,没有人说话,就这样沉默着。我和弟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这个来我家的陌生人望着。
三叔看了我们一眼,低下了头,接着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娘,孩儿不孝啊。”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地面上,我们都被震惊了。奶奶和父母更上连忙上前去把三叔搀扶着扶起来。奶奶拍着三叔的肩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三儿,你这是怎么了,我的三儿呀。”
奶奶是挂念着三叔的,家里的长辈们都是挂念着三叔的,虽然三叔年轻时有点犯浑,可是这是他们最小的弟弟,也曾跟在他们身后叫着他们哥哥呀。
三叔哭了好久,终于到颤颤巍巍地开口了,“娘,二哥二嫂,栓子,栓子他人没了啊。”
听到这个消息,奶奶心头一哏,头昏脑胀就要倒下,父母和三叔连忙把奶奶扶着坐下,我给奶奶拍着背,缓和了下来。
“小三,你仔细和我说,栓子咋就会没了。”父亲严肃神情。
“栓子高考没有考好,就出去外面工地打工了,平常发了工资也会给家里寄点,可是,就在三天前,我给栓子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过年,电话打不通。没有办法,我只好请同乡在城市里做工的人去工地看看他,可是,可是同乡告诉我,栓子没了,栓子的身体也被那个工地老板给送去啥火化场了。我的儿呀。娘,二哥,你们可得为栓子做主呀。”三叔说完,给了自己几巴掌,声音很响,透露着无限的绝望。
奶奶叫回了在外的大伯和大姨,去宗族里请了族长,栓子是我们老周家的孩子,势必要给他讨个公道。
整个春节里,族里都是肃穆和悲伤的气氛,自己未曾谋面的哥哥就这样没了。
族里安排好了人,准备进城去,给栓子哥讨个公道。前行的那天,全族的人都到了村口,他们身穿黑色衣装,神情严肃,像是一群战士去捍卫族中受欺负孩子的权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