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脸色却有些尴尬了，嘀咕着：“你真不该这样，调查我有意思吗？我又不是你的员工或者什么人！”
小韩下巴扬起，一脸欠揍的表情：“我乐意！说不定很快就有关系了。开始我也想印证一下猜测，你们也真没让我失望，特别看不惯你们欲盖弥彰的样子，虚不虚伪？”
孟真闻言“腾”地起身，咬着牙说：“放心，我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乐意你的，我虚伪我的……”说着转身就走。
“怎么？恼羞成怒了？”小韩那欠扁的声音又钻进孟真的耳朵。孟真脚步没停，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穿鞋。
小韩看着她涨的通红的脸，手狠狠地抓着门框，关节都泛白了，微微发抖的脚却怎么也伸不进鞋里。这个该死的女人脸上的镇定掩饰不住心里的波澜，不由叹了口气：“好啦，那么激动干嘛？找你是有事的，不然我吃饱了撑的调查你干嘛？又不是年轻貌美、倾国倾城的！坐回来！”
孟真不搭理他，终于把鞋子穿好。
小韩接着说：“我是想和你谈个合作，不过别想多了，和工作有关的。”
孟真停下来，看着小韩。合作？和你有什么合作？罢了，且听你怎么说？
小韩喝了口茶：“当然是你擅长的。你要么坐回来喝茶，要么去里面的餐厅选一点吃的，自助的，不吃白不吃，怎么样？我们边吃边聊？”
孟真转身走了出去，小韩看着她的背影，扬起嘴角。
孟真回来时，端了满满一托盘的吃食，把小碟子一一从托盘上取出放在桌子上，烤红薯、玉米、山药、一盘带壳水煮花生、几样水果切盘、一小碗银耳雪梨红枣汤。
“那么多酱货和海鲜都不要吗？这里做得点心都不错！”小韩诧异地问。
“想吃自己去拿！”孟真头都不抬地坐下，拿起一段玉米啃了起来。
小韩不由地笑了笑：“我又不吃！奥，对，你有结节，不能吃那些，你也不喜欢甜食……”
孟真狠狠地睕了他一眼，放下啃剩下的玉米光核，拿起红薯，剥了皮，继续吃。小韩看她吃的那么香，也拿起一根烤红薯，剥皮：“有那么好吃吗？”说完咬了一口剥过皮的红薯：“嗯，甜，不过，不是很喜欢。”
孟真把小碟子里剩下的一个小红薯拿起来剥皮：“不喜欢还吃，虚伪！”
小韩“咝”了一声：“你这女人，还真是睚眦必报啊，一点亏都不吃，你和姓肖的怎么不这样？”
孟真头也不抬的接着剥山药皮，说：“你是被宠坏的公子哥，和他能比吗？”
小韩有些恨恨的说：“你这傻女人真是没救了！”
孟真瞟了他一眼，继续干掉火龙果、苹果切块：“你管呢！”喝掉银耳莲子汤，抽出一张纸巾，擦手，说吧，和我一个中年妇女谈什么合作？”
小韩：“吃饱了？”
孟真不耐烦的说：“说正事！”说完喝了口茶水。
小韩又接满一壶水，按键烧水：“我看你经营洗车行挺有一套，又买了店，只是有些势单力孤，这样虽然稳妥，但是想做大不容易。如今，你有一个机会，我旗下有一个汽修厂，汽车改装、维修和钣金喷漆，唯独缺一个汽车清洗。厂里现在有一个空厂房，稍作修整可以填补这个空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离你的店不远，在古塔路和饮马路交叉口，开车过去也就十五分钟。”
孟真没说话，看着小韩，小韩继续说：“我也考察了一下其他的洗车厂，真正洗车的场地也没有那么大，尤其是引进先进设备，对场地要求就更不要宽大，而是精致和具现代的时尚感。”
孟真听着，肯定他的说法：“你说的也有道理，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和现实还是有区别。现在洗车设备更新速度快，要跟得上时代的脚步，是要有大量的资金作为原动力的，那就要拼实力了。只是没想到，能和你这样的人坐下来聊这样的事情。”
小韩挑了挑眉：“哦？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人？”
孟真陷入回忆：“初见时，印象里你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适合敬而远之；再见时是有些高冷凉薄的霸道总裁；现在却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也许以后还会发现你那些不为人知更多面……这些都是你，又不都是你。这个我能理解，每个人都有多面性，在不同的人面前表达不同的自己，只是你有时的确很欠揍。”
小韩撇撇嘴：“分析的挺详尽，我就是享受你恨我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哈哈哈哈……”
孟真反倒气笑了：“人生处处都是道场，能接纳好的，也能接纳不好的，若能做到在众生面前游刃有余的时候，我就成佛了。”
小韩心中震了一下，这个女人，原来是这样想的，他看着孟真却说不出话来。
孟真斜了他一眼：“看你那龌蹉的表情，我想到的是你有洗车的客源，比如为某个单位提供修车、洗车一条龙服务，你介绍我业务，我给你提成；要么就是某个平台签约洗车业务之类的。”
小韩又把各自的茶杯续茶：“这样的业务以后肯定会有，我们现在有一半以上的客源都是来自这两个渠道，但是洗车都是联系附近的洗车厂，凡是以后，我会优先考虑你，互惠互利，合作共赢嘛！”
孟真想了想：“我自己也不能立刻拍板，也要和我妹妹商量，得到她的支持才好。”
小韩：“你打算哪天去我们厂看看？你可以联系你妹妹，我们一起去看，也可以你先行去看，看了以后，觉得有可行性再叫上她去看，毕竟大家都挺忙的。”
孟真站起身：“好啊，现在就去看吧。”
小韩哑然失笑：“不会吧，这么急？”
孟真拉了拉褶皱的衣摆，没好气地说：“知道什么是行动力吗？再说你和我喝茶有什么趣？办完正事，你找顺眼的喝才能喝出感觉来。”
小韩听了，不由地又痞笑着说：“还别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孟真瞪着眼睛，气鼓鼓地说：“还能好好说话吗？”
小韩哈哈笑着，走到门口穿好鞋子，率先朝外面走去，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孟真在他身后，勉强忍住在后面踹他两脚的冲动，这熊孩子，真特么欠揍啊！
雨还在下，天也越发阴冷了，司机打开车门，把两人迎上车，关好门，在雨幕里疾驰而去。
车内安静极了，孟真陷入沉思，满脑子都是合作的事，不知道过会儿看的怎么样，如果不合适倒也无所谓，如果可以，自己该怎么说，合作方式会是什么样的，自己付房租给他，还是入股合作的方式？如果付房租，是多少？……感觉问题很多，又好像什么都不是问题，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如果他在就好了，可和自己探讨利弊，想到此，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小韩从后视镜里看后面的女人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摇头释然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又一次扬起来。
很快，到了修配厂，从车窗里看，鑫源汽车修配厂的几个LED灯管制成的大字特别醒目。车子驶进大门，停在两排厂房中间的停车篷下。
“两个厂房分A座和B座，每一座厂房足有三十米长、九米宽，开放式的厂房增加使用率，两排厂房中间间距差不多有十二米。A座是两面开门，面朝马路那边是汽修配件和超市，以及汽车租赁，朝里面这边是汽车维修、改装和美容。B座最里面是钣金喷漆室，是一个封闭的空间。B座朝外这边暂时是空的，就是你如果同意可以洗车的位置。我看了一下，足足有160个平方，至少可以设立十个洗车位。这里面还可以间隔出一个很大的休息室和生活区域，如果不够用，这头是空的，可以这样做一个大的蓬，你看看，这样做，可以用来做服务台或商品展示交易区。”说着，指引着孟真在房檐下走着。
厂房内都是大理石地面，应该是有专门保洁的人打扫，很整洁。两厂房中间是水泥地面，被雨水也冲洗的干干净净。在钣金喷漆室外有一排桂花树，树上已经没有了树叶，树旁、树下堆了一些废弃的轮胎和汽车的零件。
小韩带着孟真逛着，孟真没说话，只是拿着手机各个角度认真地拍照、录像，小韩继续介绍：“这里没有你们那边那么接近闹市，也不是居民生活区，这里多数是集团单位，公私合营企业公司，车流量比较大。”
待转回到A座修理厂，站定，低头看着孟真，问道：“怎么样？有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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