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终将无法守候的母亲

写两个有关老母亲的故事。

一

多年前我出门旅游的时候，在候车厅上来了一队人，听口气都是上海的。他们的配比很奇怪，都是大概60-70岁的妈妈，和3-40岁的儿子，而且儿子还都有点胖。我稍微观察了一下以后，发现儿子们似乎都有智力问题，典型的唐氏综合征体态。妈妈们在给他们剥桔子啊，整理衣服什么的。当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二

我爸有个同事，快退休的人了，还在外面吃喝玩乐，赌博。我爸一年多前帮他管了一段时间店，结果欠了几个月工资没给我爸，我爸就不干了，要了几次没还我爸。我爸脸皮也薄，就扔哪里了。据说这个同事还把周围的朋友亲戚借了个遍了。然后前几天，这个人的老母亲80多岁的人，拿了几千块来还我爸。全靠每个月两三千的退休金攒起来，然后在一家家帮他的儿子还债。我听了，只能一声叹息。

古语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一种对往事的遗憾。而我这两个故事中的妈妈们，应该算是一种对未来的悲苦，她们早已知道自己会先走一步，也早已知道自己走后儿子的命运。她们很可能就算在离开人世前的那一刹那，也无法解脱，会永远惦记着她们再也无法照顾的心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