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骆:“终于快到了。”“铃…”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骆鑫掏出手机:“喂!”“喂!组长,你到了吗?你快来啊!工地上出事了!”电话那头急促焦急地说道。骆:“工地怎么啦?”电话那头:“你还是自己过来看看吧。”骆:“行行!我知道啦!”便挂断了电话。一行人也抵达了目的地,镇医院。彭蒿将车停在了骆鑫前来取车的皮卡车边,手刹一拉,骆便推门下到车外说道:“我先走了,祝你巡山愉快!回见!”说罢,他坐入皮卡车内,发动车辆,对彭蒿与白瑶挥手示意,便驱车向着修建沼气池的工地方向驶去。
白瑶挎上医药箱也下了车,走到倚靠在主驾车门外的彭蒿身边:“别看电脑太久,照顾好自己。”彭:“你也是,要去多久?”白:“大概两天吧。”二人拥抱在一起,彭:“注意安全。”“嗯,我走了喔。”白瑶慢慢地松开了双手不舍地说道。彭蒿温柔地抚摸着白瑶似水的长发:“快去吧,她们好像在叫你呢。”“再见。”白瑶边后退转身说道。彭:“嗯。”…望着白瑶离去的背影,彭蒿的心中除了不舍以外不免多了一丝异样的惆怅,他并没有很在意,但也还是看着白瑶上了镇医院的车后,他才驱车折返。
近黄昏时分,彭蒿在返程途中行经至自家的山林之中,这是一段僻静的山路,鲜少有人到这来。他开着车匀速前行。脑海中隐隐回想着今天既平凡又不凡的遭遇,尤其是那两架战机,战机并不稀奇,令他费解的是它们出现在了这贫困偏远的山区。正当他入神深思之际,透过前挡风玻璃,他隐约看见前方五六米的路上,有一个人正向着他的方向走来。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左手提着一瓶白酒,嘴里不时囫囵吞枣般地胡诌,胡念着些什么。
似野人般的长乱发遮挡着他大半张的脸,使人无法看清他的具体长相,穿着一身比乞丐还破败的衣服,经年未洗。这是村里的一个酒疯子,嗜酒如命,神经癫狂,约50多岁的样子。他整日的“工作”就是东游西荡,南窜北乡,蹭吃蹭喝。彭蒿,或有耳闻,知许一二,但他与村里其他村民一样都不知道疯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和他嘴里不时胡念着的到底是些什么,又是如何沦落成如今这副疯癫模样的?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平白无故的村里就多了这么一个酒疯子。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村里的人都称他为“酒癫子”(重庆方言),他似乎没有父母,没有妻室,也没有子女,没人知道他的过去,更没人关心他的未来,他疯癫的现在,大家也只当他存或不存在……甚有传言称:早年间,他曾有一个女儿,但不幸夭折,后妻子也离开了他,他原本是一个正常人,还是一位十分优秀的裁缝,十里八乡的人都曾向他拜师学艺。
在不幸遭受了轮番的人生挫折与沉重打击后,他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的事实,万念俱灰,榱崩栋折,最终神经错乱,借酒浇愁,疯了!但传言的真实性有待考究。近几日他还在村里散播着世界末日的谣言,令人惊奇的是有相当一部分人竟相信他的鬼话。此时,疯子已离车头越来越近,彭蒿担心他摇摇晃晃会跌进道路中间来,那可麻烦大了。于是他主动将车速降了下来,疯子也发现了他,紧盯着车内彭蒿的眼睛,咧着嘴癫笑起来。
在车行经至疯子身边时,二人四目相对,对视了许久。彭蒿此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又异样的感觉,在看着疯子的时候,好像很亲切,好像他早就认识他,见过他,且见面的场景竟与此时此刻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朋友、亲人,又似乎他从未见过他,此生素未逢面一般。彭蒿在短暂冥思过后,抛开了这些想法,觉得这一切或许又都只是自己的遐想,他没有理会疯子,继续向前开去,在后视镜里,他还能隐约看见疯子的身影,在回头冲他癫笑……
工地深渊
骆鑫开车匆忙抵达了工地,强子早已在此等待。刚打开车门,强子便急忙凑到车前迎接他:“骆哥!你可算来了,快!快!”骆:“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电话里不能说?”骆鑫边跟随强子向前走去,边打望着前方的工地,近些地方没有什么反常,仍是四五个沼气池矗立着,有六七个工人在周围零散地站着,并没有在干活,此刻都在看着他们二人,像是在等待他似的。“你不会相信的,快跟我来吧。”二人加快了脚步,强子用故作神秘又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骆鑫说道。
越往前走,工人越来越多,前方离他们六七米的地方有20多工人整齐地站成一排,全都背对着他们望着前方。骆与强子三步化作两步走,走到了人群身边,骆鑫好奇地看着前方仍未停止脚步,强子赶忙拉住了他说道:“当心脚下!”骆鑫立马停下脚步,不经意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脚尖已然触碰到了一方断崖似的无底深渊的边缘。他吓得慌忙退后了两步,惊得一身的冷汗,并被眼前的景象深深折服。这是一个几乎望不到边际的不规则深坑,直径大约有2000多米。
强子:“昨天上班时还没有的,今天早上在与工人来的路上听到了一声巨响,我们到这时便发现了这个,有三分之二的在建沼气池都没了,骆哥,最近大家都在传那个世界末日的谣言,你说…”强子欲言又止,骆鑫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既然是谣言、嗯、我从不相信什么世界末日。”
无边的深坑就这么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泼墨般深黑色的“海洋”在目击者眼中延展,无底的深渊坑底似有渊龙在悲鸣咆哮!如阴曹地府般阴冷的寒气向上升腾,胜过自然界天坑所带来的恐怖,直逼每一个人的心底。如若从高空向下俯瞰,骆鑫这一行二三十人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似此刻巨坑坑沿边的微尘般在不经意间便顷刻坠落!骆鑫同众人一样不止是眼中与心底的无边震撼,这更像是一种无以复加且无底的灵魂塌陷!骆鑫与众人一齐弥望着前方,他自言自语道:“这一定是神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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