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张强的爸爸昨晚去世,据说他临走前一直呻吟着说“太遭罪了,我想快点走”。
张强爸爸住在农村,有心脏病史。在园子里给青菜浇水时发作,当时家里没人,他想进屋拿电话求救,可没走几步就摔了,站起来,又摔,好容易爬进屋拨通了电话。
到了医院后医生说,活的希望渺茫。张强跟姐姐商量后还是决定抢救,毕竟老人刚刚六十岁。
经过一番急救,人是活过来了,但浑身插满管子,牙齿也被撬掉两个,嗓子都破了,一动不能动地躺着,浑身都疼。他知道自己情况不妙,交代完后事后再也不肯说话,表情特别痛苦。期间又有三次抢救后,勉强活了一个多月,人还是去了。
张强说,每次想起爸爸都是他痛苦的样子,当时抢救是想万一出现奇迹呢,不是很多人都出现了奇迹吗,而且,如果不抢救,以后可能后悔。我们不后悔人财两空,后悔的是在他最后时刻还让他遭罪,所以后悔抢救,这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
这真是个沉重的话题,人在危机关头,施救是习惯性选择,很多人甚至倾家荡地努力,但结果并不尽意。
在面临亲人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们都无法接受不做努力地让亲人离开,但抢救后的创伤更让我们心疼。病人浑身插着管子,不能动不能吃,看着都心疼,这样的状态生不如死,如果救下来还值得,如果最后还是逃不过去,真不如不救。
作家琼瑶在《脸书》上公布一封写给儿子儿媳的信,写到:不要救我,让我没有痛苦地死去。
80多岁的琼瑶有这样的做法可以理解,一把年纪用各种痛苦叠加的活着不如爽快地死去,但对于年纪不是很老的亲人,更愿意奋力一搏地挽救祈望奇迹发生。但这等于跟死神进行赌博,并没有多少胜算的机率。
所以,在医学发达的今天,听医生的话是最理性的选择,钱财散尽可以再挣,生命逝去我们更无能为力,但我们可以选择给亲人最后的安详和保护,让他们平静地离去也是对他们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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