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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将近,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我工作的地方,楼下有几棵高大的杨梅树,在园丁大叔的殷勤打理下,今年迎来了大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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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进入成熟季节,红色的星星点点缀满枝头,非常好看!完全成熟的杨梅是黑紫色,摘一个放进嘴里,舌尖触到杨梅那平滑的刺,使人感到细腻而且柔软。熟透的杨梅是甜津津的,轻轻咬开它,可以看见那新鲜红嫩的果肉,嘴唇上舌头上同时染满了鲜红的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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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吃到的杨梅大多是野生的,小小的一颗,黄绿色。这样的杨梅,还没放进嘴里,口腔里就涌出一股酸水。那时候的我挺贪嘴,根本不怕酸,经常吃这青黄色的杨梅吃到牙都软了。
八十年代初,在我居住的赣西小城的矿山里,当时的人们也没有更多的选择,酸杨梅也是大家眼中的宝贝。山上的野生杨梅本来也可以长成红色,酸度会降低点,有点酸甜的感觉。不过一般等不到杨梅完全成熟,大人们就在家里心急的孩子们催促下拿着大麻布袋,带着柴刀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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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父亲说,野生的杨梅树挺高大,一般都是两三个大人带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上山找到杨梅树,少年伸出双手,吐上口唾沫,腰里别着柴刀手脚并用飞快的爬上树,然后把挂满杨梅的枝条砍下来。在树下的大人们,等树上的少年砍完枝条,溜下树转向另外一棵时,大人们开始从砍下的枝条上摘下杨梅,红色的挑出来单独放一堆,一般一家最后分到的只有一小袋,大多数是硬邦邦的青黄色,装在大麻袋里。这样砍上几棵大树的枝条,每人都能装上一两麻袋放在自行车上带回去了。
摘杨梅的同时,大人们也会砍些小杂树,砍去小枝叶,整理成一捆捆的烧柴,绑在自行车上带回家。其实对于大人而言,砍柴才是主要目的,摘杨梅只是顺带干的哄小孩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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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摘回家,妈妈们通常都是把那些挑出来的红色杨梅洗净沥干水后装在一个干净的大磁碗里,然后洒上白糖,这些红杨梅酸酸甜甜挺受孩子们喜爱,如果不是心急的小孩,有耐心等腌上长一点的时间,先吃杨梅再喝腌出的杨梅汁水,那味道别提有多美了。安顿好兴奋的孩子们,妈妈们开始把麻袋里的杨梅倒出来,倒在洗干净的大木盆里,洗净沥水后,撒上粗盐腌一腌,和上切碎的薄荷叶、紫苏叶等香料,然后装到竹簸箕里面晒干。晒干的杨梅是黑色的,上面有一层白白的盐霜,合着薄荷香料的气味,就成了孩子们的零食,上学时装上一小袋吃吃挺解馋,有时候孩子们还会相互交换,体验一下不同的口味。
夏天的夜晚,大人们坐在竹椅上,摇着大蒲扇,喝着从山上采来自己炒制成的野茶,聊着天吃上几颗杨梅干,那时光,如今提起是让今天都市人羡慕不已的全天然绿色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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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总想让爸爸带我去山上摘杨梅,因为摘杨梅要骑自行车到二三十里外的深山里,爸爸答应:等我长大点,到读中学时就带我一起去。不过,等到80年代中后期我上中学的时候,家里烧起了蜂窝煤,大人们用不着上山砍柴了。生活富裕起来,物流也方便了,矿山小镇里菜市场水果摊上,水果的种类多了起来,孩子们不再喜欢吃酸酸的杨梅了。大家也不想去山里摘又小又酸的野生杨梅了。我也有了新的目标,要多花点时间做练习题考出山里去。
小时候,读到过古人赞美杨梅的诗句:若使太真知此味,荔枝焉得到长安?那时的我,总不理解,杨梅怎么能和荔枝相提并论,又是一种浪漫主义吧!前几年,吃到仙居东魁杨梅,方解其意。大小如乒乓球的黑紫色杨梅装在多孔塑料板上,包装盒还配着冰袋,吃到嘴里凉丝丝。不过,我觉得这样的杨梅,虽然滋味和荔枝确实区别不大,多了点取悦于人的口感,却少了一点杨梅天然该有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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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底里,始终占有一席之地的,是和着硬邦邦白砂糖粒的酸甜杨梅,是晒成如黑豆大小带着薄荷清香的又咸又酸的杨梅干,那才是杨梅应有的风骨和滋味!也是几十年来一直留存在我心里关于杨梅滋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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