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公司发了两大筐杨梅,沉甸甸的,一直在思索怎么去吃它。
之前听说,潮汕人吃菠萝要蘸酱油,海南人吃莲雾会蘸盐,云南人吃芒果是蘸辣椒面的。听来颇为奇特,于是决定给杨梅来一个“三中全会”,酱油、精盐、辣椒面各备了一碟,试试到底是何种滋味。
在忐忑、冲动和欣喜的不断交织中,我最先试了酱油。未敢造次,只是拿着杨梅轻轻地点了一下。入口的第一刻感受到的是酱油的香味和鲜味,后面它们就通通被杨梅的酸甜味吞没了。
没什么不好的感觉,但也没什么特殊的惊喜,不知如何评判。
接下来尝试的是精盐。
视觉上,杨梅蘸盐似乎很配,杨梅深红色的果肉上裹着细细密密的盐粒,让人误以为是糖霜,煞是漂亮。
吃到嘴里首先触及到的是盐的颗粒感和在舌头上慢慢融化的感觉。在咸味的冲突下,杨梅的甜被凸显出来了,异常得可口,化平庸为神奇。
甜咸是对位的,冲突和对比的运用在处理美食的时候是非常要紧的。所以,在做菜时如果口咸了,不应当放糖,因为这样会显着更咸,而应该放醋才能正确补救。
最后,我尝试了蘸辣椒面。
入口很平淡,有一点干辣椒的香味,回味会有点微微辣,莫名的爽。
酸甜咸香辛,这也算日品五味,功德圆满了。
不过要按这种“凉菜”的吃法,两筐杨梅得吃到猴年去!于是为了最大程度留住杨梅的美味,还是决定将它们都装进酒罐子去。
我买了两瓶白朗姆,半斤黄冰糖,颠儿颠儿地准备泡杨梅酒。怕是个天生的好吃嘴,只要是去做吃的,就会莫名的快乐。
酒罐子里还有去年泡的杨梅酒,只剩一杯了,移出来,把罐子清洗晾干,等着泡新酒。小小的酒罐子里也看到了年岁更替,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旧瓶装新酒”吧。
杨梅、冰糖和朗姆把酒罐子填满后,我把罐子放在了书桌上,静静地观察着里面的变化。冰糖慢慢融化成的糖浆升腾起来融入酒中,像极了夏天午后柏油路上的热浪滚滚。杨梅殷红色的汁液也在细细地渗出,把罐底的酒洇成了红色。
此刻,这罐酒像一件艺术品,让人想一直安静地欣赏它。
放了一天之后,我把罐子颠倒着摇了摇,整瓶酒都变成了纯净的红色。我想到,在未来的某个夜晚,倒出一杯,加上冰块,喝起来一定很迷人吧。
李白有诗云:客到但知留一醉,盘中只有水晶盐。在他看来,最好的下酒菜就是水晶盐。
待到明年,杨梅酒已醇香,再摘来鲜杨梅蘸酱油、精盐和辣椒佐酒。这样,让杨梅遇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也是一番奇妙的滋味。
注:部分照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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