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关注抖音“刘大姐的黄老五”。这是一对四川泸州的农民夫妻,因为父母年迈生病,在外打工的他们回家务农,顺带照顾老人。从关注刘大姐这个号以来,我被刘大姐深深的感动着。作为女人,刘大姐太能干了。家里的一切农活,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做。挑粪、砍柴、种庄稼,她一个人整天忙活着。一会种玉米,一会薅草施肥。隔几天种红薯,过几天又种西瓜。农村人的院子,只要肯做,总有忙不完的活。刘大姐苦死磨活,还好有离异在家的妹妹帮衬做饭喂猪,让她腾出手一心一意的做地里的活。黄老五是视频里刘大姐的丈夫,一个上门女婿,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懒汉。他津津乐道于钓鱼,还在家门口修了鱼塘,却没看到塘里有几条鱼。他热衷于和朋友合伙做生意,刘大姐不给他钱,他从师母那里借得二万元钱后,却没有用于生意合伙。最终,他一边埋怨刘大孃不给他钱,又一边东花西花的把钱整去大半。刘大姐无法,抢了他手机查询,发现了“1314”的转账记录后,气得暴跳,砸了手机。
一期期的视频虽然有刻意拍摄之行为,但是有些东西是演不出来的。要说演,黄老五的好吃懒做很多时候应该是演的,作为农村人,我想他不会真的如视频一样,长期游手好闲。如果是这样,他们家那漂亮的砖楼就全是刘大姐的功劳了。可是,刘大姐的日常却不可能完全是演戏的行为。一期视频拍摄她和妹妹挖了桂花树要拖到院子边上来栽。那是一棵几百斤重的大树,我看到了她们两个费力拖拉时的艰难,两个女人的不易。另一期视频是刘大姐划柴。合抱粗的大柴,刘大姐“哼哧哼哧”的举起柴刀,一刀刀砍下去又一次次举起柴刀的吃力,我看得心疼。视频拍摄和实际生活或许不完全一致,然而,如果没有平时的劳作操练,她怎么能挑着一挑挑粪水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而不会滑倒洒漏?
我不想用“能干”这个词来评说刘大姐,很多能干都是生活磨练出来的。每次看刘大姐的视频,我是共情了的。从她身上,我看到了许多女人的影子。如果家里有顶梁柱,哪个女人不想小鸟依人?没有天生的女汉子,只有无奈人生背后的不得不。那天和一个孩子聊天,他告诉我,今年他爸爸在家陪他读书,妈妈去外地打工挣钱去了。我问:“爸爸为什么不出去了呢,之前都是妈妈在家陪你。”他说爸爸在外地赚不了钱,只得妈妈出去,爸爸在家。我说:“这样也好,爸爸在家一边照看你读书,一边可以打打零工赚钱。”他说心里话了:“爸爸木讷得很,还有些拈轻怕重的,找不了事情做。”这样的例子不少,有些人心比天高,一心想做大事大生意,到头来却什么也做不好。有的家庭妻子任劳任怨,有的家庭妻子因不满意丈夫的无能,哪怕孩子们还小,也选择了离婚。
刘大姐和黄老五这对农村夫妻感情还算坚实。尽管黄老五这么懒惰,整天抱着手机耍。用刘大姐的话说是“做活路在后头,吃饭跑前头。”在那个家里,黄老五从来没有主人的姿态。每次做活路都是刘大姐安排他,喊一样他做一样,很多时候还顶嘴耍滑头。挑粪水的事他从来不做,任何与脏、累有关的事他都在推脱。一次刘大姐实在太生气,跑去异乡黄老五父母处告他的状。他收敛了几天,却又一次次找刘二孃的茬说她不做饭太差,不整肉来吃,害得他做活路累得体力不支。
也许,黄老五的今天,一部分源于自己的本性懒惰,一部分又源于丈母娘和妻子刘大姐的宠溺。可是每次视频吵架,刘大姐都是很生气的。那次视频,黄老五摘樱桃想拿去送人,刘大姐用树条追打他的样子很是狼狈。刘大姐说,黄老五一样不做,家里樱桃熟了就晓得摘去讨好狐朋狗友。可是,任凭黄老五怎么叛逆怎么懒惰,刘大姐是爱着他的。黄老五呢,家里有这么能干的妻子把家里打理得这样井井有条,他还是很知足的。刘大姐和黄老五的爱情,哪怕整天为了生活的琐碎吵吵闹闹,哪怕黄老五让刘大姐不省心,哪怕黄老五在拍摄视频时喊刘大姐为“恶大孃”,他们的爱情却是坚不可摧的,没有作秀的嫌疑。同样的吵吵闹闹,我看到有的夫妻间却有明显的演戏,不真实。
我这里不过多评价视频的演技如何。中国式夫妻关系,千百年来都是男尊女卑,男人理应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不说男耕女织,至少男人辛苦是于情于理的事。可是很多男人却高不成,低不就,承担不起家庭的经济来源,也做不了家务琐碎。一心想做大事,却一次次因为经营不善亏本折钱,弄得家庭经济困难,夫妻关系紧张。刘大姐是家里的顶梁柱,她辛苦赚钱,又会管家。她知道丈夫黄老五不务正业,自己就任劳任怨。当家里庄稼收成不够家用时,她没有抱怨丈夫黄老五的无能,而是和妹妹商量着利用当地赶集时去摆地摊赚钱贴补家用。她的想法尽管遭到丈夫的奚落讽刺,她也没放弃想法。
生活需要包容和理解,夫妻之间更是需要。就快五十岁的老王,一辈子做着他的发财梦。几十年熟门熟路的兑货拉货生意不做了,毅然决然的从老父亲的退休工资里捞得五万大洋,去江浙一带承包工程想赚轻松钱。开始他妻子跟工地工人做饭,两个人雄心勃勃。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他们的区区五万元不到半年就无影无踪了,只得四处借钱吃饭维持生意。可是这些年大家都受疫情影响,很少余钱剩米。老王妻子又重新走出去找工作,用一个人每月四五千的工资来维系老王的发财梦。夫妻都是天命之年的人了,平时不会打算过日子,到现在为止,老王夫妻和他们两个二十几岁的儿子每年回家过年时都在啃老,和年迈的父母亲挤在本不宽敞的老宅。
我无意诋毁游手好闲的男人,可是有些男人责任心还是太差。不怜惜自己的妻子也罢,还大男子主义严重,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很多女人在家庭里委曲求全,默不作声。一辈子吃苦耐劳承担起家庭经济的重任,生儿育女。有的女人却不甘婚姻的苦难,选择离婚,把孩子抛进生活的不公里,造成许多孩子心理上严重的问题。现在的许多孩子不缺钱,从小缺爱缺陪伴,他们没有一个良好的心理。小小年纪一会自杀一会离家出走的,真是吓人。这一代孩子的父母刚好出生在经济大幅度提升的时代,他们没吃过苦,现在有孩子有家庭了,却要去承担过重的经济负担,好多人就适应不了。他们选择离婚,把孩子留给父母,隔代教育却成了这个时期面临的严重问题。这是当今时代孩子们的不幸,也是当今教育的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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