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还生龙活虎，从成都短游归来，一行八人浩浩荡荡。到家快半夜十二点，冲个澡，吹着空调，享受夏季才能体会的凉爽。昨日早起，刷牙时打了七八个喷嚏，牙膏沫子飞溅，心想坏了，怕不是受凉了？病经不起，说来就来。昨晚下班回到家，精神一般，体厌倦，四肢酸痛，鼻塞，喉咙疼，偶嗽，有痰。嗯，生病了。
生个小病当然不至于休病假，但生活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避免了应酬，难得睡个午觉，不用做饭，吃饭也变得简单，疏远了手机，走在路上有空去看看草木。
史铁生的《病隙碎笔》和季羡林的《病榻杂记》曾经都读过，感触不深。今日小病，随手一翻，意外地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可能就是因为生病吧。
母亲两年多前查出乳腺癌，做了手术。那段时间我经常耗在医院，病房里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病人总是沉默，家属背地里抹抹眼泪。反倒是家属不在身边，病友间有更多的话题，甚至互留电话，还让家里人带些特产给病友品尝。这可能是因为病友更能感同身受吧。
上大学第一年生日，我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祝我生日快乐。我哭了。那是第一次离家。也是那年生日，我给自己送了一本书，米兰昆德拉的《慢》，我也不记得当时读懂没，只记得我在扉页上写了一句话，‘慢是一种被遗忘的奢侈，遗忘是一种更深刻的记忆。’这句话伴随了我17年。
吃点药，勤喝水，多休息，小病应该很快过去。母亲术后两年，复查结果正常。现在孙子，算是有了寄托，只是没再看见她那些病友来往了。《慢》那本书被重重的压在箱子底，也不知道丢了没有，相比十七年前，生活翻天覆地得变化，仿佛总有一个声音鞭笞着人们工作，赚钱，灵魂被甩的远远的。
等病好之后，我还会像普通上班族一样行色匆匆。暗自庆幸，得的不是大病。
想再说点什么，忘了。
2019年8月13日 晴 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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