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天,纵是闲日,也游览不完开封这座小小城里密集的景点,况且遇到十一黄金周。为避开人山人海,使用了大数据分析,在合适的时候游览了合适的地方,也算是夹缝中求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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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大相国寺,到了开封府,吃了灌汤包,记住的,竟是不期而遇的零零碎碎。
修缮后金碧辉煌的古城门,夸张得有点虚假。电线随意散落在杆上,纠纠缠缠,有种剪不断的杂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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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构成的长鞭,在老者手中,化成长蛇在半空中旋舞。蓦地,老者一个振臂,铁鞭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大声响,像生生炸了一个二踢脚,震得耳朵轰轰作响。
斑驳破败的翘檐灰瓦,一棵棵小草顽强地向上生长,似乎在伸手,去触摸那遥远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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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时代印记的民居,陈旧得仿佛回到童年。停车场后的服装厂房内歌声嘹亮,麻雀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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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手里拎着馍,骑着电动车,看着我这样一个匆匆而过的外乡人,脸上带着笑,温暖而妥帖。
离开开封时,已近晚八时。
墨蓝色的夜空,前几日还浑圆饱满的月亮,缺了一口,月光却依然浓郁又清透。古城零星的灯火,映衬出岁月的厚重。
打开车窗,让风钻进来,原本昏沉的头脑顿时觉得清醒了许多。
沿途多半是已打烊的店铺,北方的夜总是沉寂得更早。
只有湖边的霓虹提醒你,现实与虚幻的交点在哪里。只有小小的塔窗,如同时间的瞳仁,映射出纷繁的过去,又幻化出遥远的未来。
如果月亮有情绪,此刻它一定在叹息。
叹息千百年来月光清晖未变,而汴梁的繁华,清明上河图的精彩,已被厚厚历史风尘掩埋。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这首《玉楼春》描绘的就是明媚春光中开封城东郊的美丽景色。当时的热闹繁盛可窥见一斑。
现如今,安妮宝贝小说中一句,“低矮旧楼被雨水洗刷成暗色,路边耸立的广告牌上,词汇带有时光倒回30年的落伍气息。” 这是属于开封特有的城市气息。
我也如月亮一般叹息,却又如朝阳般心怀希望。
匆匆会面中感受到的开封,非迟暮的老人,倒像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妇,有着被生活练洗过的孤傲清高。
面对千年的时光,潇洒从容;面对纷繁的红尘,处之淡然;面对众多的猜测,缄口不言;面对生活的窘迫,相对恬然。
只有自己知道,要的是一个真正的自我,是在一个恰当的时间重新美丽绽放!
是的,与繁华都市相比,这里低矮的楼房,充斥着破败。但千年积攒的气韵,可让它在破败中,开出一朵幽静的花来。
这花,是从北宋时的东京一路盛放而来,是李清照的藕花深处,是李后主的菊花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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