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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象棋的故事(纳粹摧残人类心灵的写实)

读书笔记:象棋的故事(纳粹摧残人类心灵的写实)

作者: 句町丁 | 来源:发表于2022-03-04 17:57 被阅读0次

    【时间】2022年3月4日

    【国别】奥地利

    【类型】小说

    【作者】斯蒂芬·茨威格

    【内容提要】

    一个神父收养了一个智力低下的儿子,一次偶然的机会,神父发现了这个傻子在下象棋上的特殊天赋,于是他千方百计把这个傻子——琴多维奇培养成了世界冠军。

    一次,在一张从美国开往阿根廷的轮船上,“我”认出了琴多维奇也在船上,就使了点“小计谋”让这个世界冠军和我们一行业余棋手下棋,第一盘我们毫无悬念地输了。第二盘中盘,我们中间不知何时来了一位观棋的先生,在他的指导下,我们把世界冠军逼成了“和局”。于是,琴多维奇邀约这位先生——B博士和他第二天单独下一盘,但B博士不置可否,没有当场答应琴多维奇。

    业余棋手们推举“我”去做B博士的工作,努力让他答应和琴多维奇进行比赛。在B博士的房间中,B博士说起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摸过棋子了。见我不太相信,他讲述了他的经历。

    原来,德国法西斯吞并奥地利时,B博士被纳粹逮捕囚于大旅馆徒有四壁的单间内,无比空虚孤寂中靠一本偷来的棋谱培养了象棋才能。但这种没有棋盘、没有对手的长期自我对弈使得他精神分裂乃至疯狂。后来在一位好心医生的帮助下才终于被释放,逃脱了纳粹的魔爪。

    在得知即将对弈的对手是世界冠军时,B博士显得有些兴奋,为了证实自己能否像正常人那样下“一盘在真正的棋盘上用具体的棋子跟一个活人做对手的棋”,B博士接受了与世界冠军的对弈,并在第一盘中获胜。但在接受琴多维奇邀请下第二盘棋时,琴多维奇作为经验丰富的世界冠军,他感觉到了B博士的强烈焦躁与急切,以恶毒的缓慢落棋使得B博士烦躁不安,陷入精神分裂状态,再次出现狂乱的自我对弈之中,最后在“我”的帮助提醒下才恍然清醒过来,及时退出了棋局。

    【我的感悟】

    小说初看是讲述两个象棋高手博弈的故事,其实结合小说创作背景,茨威格写这部小说是在“用笔来和纳粹战斗”,作者通过通过B博士的遭遇,揭露了纳粹分子对犹太人的“反人性”迫害。

    小说中,纳粹分子把B博士逮捕起来后,没有用一般的拷打、强迫劳动、关集中营等审问办法,而是采用一种“更精致”的折磨方法,用无穷无尽的时间和空间的空虚来摧毁人的灵魂和意志,让人在无尽的孤独中发疯、发狂。虽然B博士以顽强的毅力、非凡的智慧以及偶然的机遇,盗取棋谱,通过专研象棋,一段时间内暂时粉碎了纳粹的阴谋。但最终,“只有象棋”和“只有空虚”的差别也不大,同样免不了精神扭曲。在拥有了高超的棋艺的同时,他一度发狂,并且永远摆脱不了象棋对他心灵的压抑,以至于在真正下棋的过程中差一点就又精神错乱。

    可见,精神折磨给人造成的创伤比肉体的创伤更残酷。

    【精彩片段】

    1、这位世界冠军无论用哪一种文字书写,哪怕只写一句话,也不可能不出错,而且,像他恼怒的对手之一所刻薄地指出的,“他在任何领域都惊人的无知”。

    2、们花了不少工夫才使这个反应迟缓的小伙子弄明白:所谓车轮战就是他将同时跟几个敌手对弈。但是他刚一弄清楚这种下法的惯例,他就立即照人说的去办,他慢慢地拖着沉重的咯吱咯吱直响的皮靴,从一张桌子走向另一张桌子。结果八盘中他赢了七盘。

    3、他十七岁就已获得十多次各种各样的锦标,十八岁成为匈牙利全国冠军,到二十岁终于荣获世界冠军的称号。

    4、一个来自巴拿特的二十一岁的农家青年只要在棋盘上动动棋子,就可以在一星期内赚到一大笔钱,比他全村的人一年内砍伐木材艰苦劳动所得的还多,你说他怎么会不染上虚荣的毛病呢?再说,你的脑子如果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曾经有过伦勃朗、贝多芬、但丁和拿破仑,那你不是很容易认为自己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吗?

    5、他们想从我们这里获得需要的‘材料’,不是采用粗暴的拷打或者肉体的折磨,而是采用更加精致、更加险恶的酷刑,这是想得出来的最恶毒的酷刑——把一个人完全孤立起来。他们并没有把我们怎么样——他们只是把我们安置在完完全全的虚无之中,因为大家都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像虚无那样对人的心灵产生这样一种压力。

    6、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没有什么可听,没有什么可看。我身边是一片虚无,一个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虚无之境,处处如此,一直如此。

    7、然而,即使看上去无实无形的思想,也需要一个支撑点,不然它们就开始毫无意义地围着自己转圈子,便是思想也忍受不了这空无一物的虚无之境。从早到晚你老是在期待着什么,可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这样等着等着,什么也没有发生。等啊等啊,想啊想啊,一直想到脑袋发痛。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仍然是独自一人。独自一人。独自一人。

    8、他们企图用我自己的思想来窒息我,直到我喘不过气来,那时我只好把我的思想倾吐出来,招出口供,招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供出别人和材料,此外别无出路。

    9、我不得不设法和我自己下棋,或者说得更精确些,把我自己当作对手。

    10、我双手紧握着,走来走去,我有时好像隔着一层红雾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只听见它沙哑地恶狠狠地冲着自己大喊:‘将军!’或者‘将死了!’

    11、因为这个原来如此文静、如此安详的人现在明显地变得极度兴奋,他嘴角抽搐得越来越频繁,他的身体好像患了一场严重的寒热症,索索地抖个不住。

    12、最后这几句话他是用一种激烈的似乎粗鲁的口气对琴多维奇说的。琴多维奇心平气和、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他那呆滞的目光有点像一只握紧的拳头。一下子在这两个棋手之间出现了一种新的东西:一种危险的紧张气氛,一种强烈的仇恨。

    13、B博士等着等着,越来越失去自制,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他坐在椅子上摇来晃去,开始不自觉地用指头在桌子上敲打起来。

    14、“真可惜,”他宽大为怀地说道,“这个进攻计划安排得不算坏啊。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者来说,这位先生实在是个极不寻常的天才。”(2022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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