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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暑假,我小学毕业,秋季开学就要到离家30公里的邻镇上初中了。那时候,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每周只能拿出基本的生活费,没有多余的钱给我搭乘去学校的班车,唯一的办法就是骑自行车去上学。好在村里有7个小伙伴,大家一起上学相互有个照应。
那时,二姐初中毕业了,也在邻镇上中专。我骑了二姐的自行车,二姐骑大姐留在家里的自行车。大姐早已成家,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不知道是谁提议,让我们七个人相约去公路上练车。因为大家都没有经验,我们只能先在自家的院子里练习骑车。此前没有接触过自行车,我无从下手。二姐简要地跟我说了自行车的操作技巧和注意事项,就去田里帮忙干活了。我只能自己慢慢摸索,这辆自行车比较小巧,不像飞鸽自行车那么笨重,有根横梁,稍不小心就会摔倒。经过几天的练习,我已经摸出了一些门道,可以熟练地在院子里骑行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车技,第二天一早,约上小伙伴一起去公路上骑行。我们选择了一条汽车少的公路,刚开始大家都有点害怕,骑得很慢。骑过几次,慢慢熟练了,也就放开胆子了。竟然有人撒开车把手,结果是连人带车一起栽在旁边的庄稼地里,被正在锄草的主人看到了,免不了被臭骂一顿,惹得我们哈哈大笑。尽管天气炎热,也阻挡不了我们每天骑行的热情。每天早出晚归,被太阳晒得黑了好几圈,也不会觉得很累。
八月初的某天,来了几个外地人。他们在村口租了房子收购柿子树叶,1块钱1千片。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不仅能练车,还能摘树叶挣钱。大人们自然不会阻挠我们,他们教了一些摘树叶的方法,不仅可以保护树枝,还能起到修剪的作用。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收购树叶的时间只有十天,而且要求极其严格。收购期满,我们平均每人只挣了5块多钱。虽然挣的钱不多,我们还是会犒劳自己,每人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根5毛钱的雪糕。这是我们这个暑假里最快乐的时光,天黑了也舍不得回家。
几天后,大姐带着一岁的外甥回来过暑假。家里的鸡蛋不够给外甥吃,我和小伙伴们骑车去收购鸡蛋。离村口不远的人家,基本上都是熟人,有很多还是亲戚。两块钱一斤的土鸡蛋,真的是物美价廉。每次收完鸡蛋回家的路上,我害怕骑车把篮子里的鸡蛋碰破,大家就陪我推着自行车回家,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好不快乐。
新学期开始的前几天,二姐带我骑着自行车去了临县的小姑家。这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去小姑家,有点兴奋又有些激动。虽然来回的路程有五十公里,但路况很好,宽阔的柏油马路。去的时候特别轻松,全程下坡路,带点手刹,掌握好方向就可以了。返回的时候就要吃苦了,不是上陡坡就是急转弯,一天下来,我已经累得要散架了。二姐给我的评价是骑车的技术还可以,不足之处就是注意力不集中,骑车的时候喜欢东张西望。我心想:这也怪不得我,谁让我第一次进城呢?
那个暑假,我和小伙伴们每天练车,开心无比,这成为我后来人生当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美好时光。
只闻蝉鸣不见蝉影。摄影:亮子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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