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

很多年之前，都是吃自己做的粽子。粘米、枣、粽叶都是端午之前采购来。现在家里还有之前买的粽叶呢。去年冰箱里还冻着这样的粽子，因时间太久了，已经失去了水分，后来给了狗肉和饼干。

包粽子是通过网络视频学的，起初包粽子，包的米少，费的粽叶多。

坚持五六年之后，我仿佛对自己的手艺充满信心。

如今，又仿佛习惯了买粽子。这粽子的味道和品相都是一流。也不单单五月端午吃粽子，啥时馋了，就啥时到金鼎菜市场过过瘾。

过日子，过的是一去不复返的流水年华。如同刚刚学包粽子，满满的矫情，充满青涩的滋味。

而今，躺平床上，耳鸣一片，摘了眼镜，花眼望窗外，细雨菲菲。

记忆和年华，被耳聋眼花屏蔽掉绘声绘色，沧桑的味道趁着沉寂，充满水墨丹青的品相。

于是我晓得，已不是从前的自己了；粽子于我，吃到或吃不到，品味舌尖上的滋味，由于想开，变得从容和无所谓了。

想想也是，滋味之中论高下，犹如西洋画和国画，论的是痕迹和空间的搭配。至于如何妙笔生花？包含无穷无尽的变化，以及穷极一生，也追求不尽的技艺在其中。像我这种笨人，自知即使花费三辈子，也莫能达到。

淡而又淡，无滋无味，想开后的舒展，没有浓淡的区别。稀释掉所有的情怀，流水一般，香草美人，却骚得很。

至于如何骚的很？仿佛是耳聋眼花的缺陷，因缺陷而残疾，又因残疾，得真传。

心里那份狂放不羁，没有品相的和技艺的变化，不用眼睛，不用耳朵，不用鼻子，不用舌尖，不用意境和体会，独一无二的沉寂里，一刀劈开所有的思想，呼吸自由，风雨飘摇。

终于领悟到：自由呼吸，舒身摇摆，很骚很骚。

2021年端午 于莱钢金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