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记忆

     给村子里的你们。

 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不像很多人那样对家乡有多么深刻的情感，记忆中他们爱赌钱喜欢骂骂咧咧，打电话把手抬的很高，如果这家伙的在村子里还算富裕的话，他会把手抬的很高说话会特别的大声，我小时候看着这样的会特别的不喜欢，现在也是，一个人自大，年轻气盛，自以为是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见识和格局。

在村里上小学的时候，校园的墙壁上面写着大大的几个字 百 年大 计教 育为本，我曾经还仔仔细细的看过这些字直到现在我也就不理解教育为本的意思……

  我家在学校旁边开了个小商店，因为离学校近，所以经常能听到学校里面朗读课文的声音，觉得挺好听的，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读的课文了，学校门口的和一些显眼的位置的墙壁上写着计划生育的宣传语，大大的几个文字，好像很有文化的样子，现在想想那时候村里很多人不认识这几个早婚早孕忧患多的意思，一些是因为不认识字，一些是觉得生多几个小孩以后可以互帮互助，不孤单，所以经常会有听说某某某要出去打工了，不然计划生育的人要来人抓去做手术了，谁谁谁家大半夜的就被带走了，本来没有我什么事的，都听他们说起来就是好害怕的感觉，我一个亲戚家里生了三个男孩，可能是因为农村没有避孕套的原因，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不得不出门求生存，我去过他家打工住的地方，因为我妈跟我爸吵架离家以后就去了他们那里，那是个破烂不堪的地方， 男人在工地打工维持家用，女人在家带孩子 ，他们经常对着小孩子吼，心情不好还会打他，好像他们后来又生了一个，因为上不了户口，名字都改了上在另外一个亲戚家了，三个男孩现在都长大了，两个在浙江打工，其中一个给我玩的比较好的，现在已经结婚生小孩了，依旧是早婚，这样家庭的孩子，好像不结婚也不知道做什么，反而结了婚会让人成熟很多，承担起了家庭责任。

还有一个得了精神病，在路边把两个老人砍了，家里人不懂法律，说是不是我出了钱赔偿就可以把人放了，那边说不会只能从轻处罚，结果轻伤判了4年牢狱，他现在已经治疗的好多了，关于他的牢狱故事，够我单独写一篇长篇大论的了。

 我小时候也经常被爸爸打，打的最有道理的一次是我去供销社看神雕侠侣，看完了走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他们放光碟的地方，起了贼心，拿走了他们家的一盘碟子，拿走了又不知道应该放在那里去，来来回回几次以后又把光碟放在了他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第二天晚上放学回家心里忐忐忑忑的，结果就有人找上门来了，爸爸知道是我偷了光碟，当着面就让我跪在祖宗的牌位前，一脚踢过来，来人上来劝导，他说了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我们都是要教育孩子的家长，这个事情不能随便。那一次我跪了几个小时记不得了，打断了一根竹子枝。不过我都没有哭。

  我家的商店里经常好玩有人过来买东西，有时候爸爸不在就是我去卖，有一次卖东西好像是做错了什么 忘记了，他让我在门外面站了几个小时，也是踢了我几脚，人很多，当时觉得很没有面子，没有自尊心。其他的很多次我已经记不得了。不过我不恨他，因为都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如果我们两只是陌生人 ，是不是什么故事都没有呢？如果我们没有遇到呢？我还有这么多故事可以写吗！

 爸爸还是个喜欢赌博的人，妈妈离开以后，我经常半夜被他叫起来输了就是送钱过去 或者赢了就拿钱回来，赌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看热闹的居多，有看着看着心痒痒就压一把赚到钱走了的，这种一般都还会回来，因为尝到了甜头。如果这些人控制住了心里的欲望，就只是偶尔会过来一下，大多数还是在家里跟老婆一起忙农活，我爸经常会在赌桌上说很多笑话，旁人听了会严肃的笑一笑，严肃是因为赌的是钱笑一笑是因为他说的笑话很好笑，所以赌钱在无形中成我爸一个很有乐趣的事情，就是因为这种乐趣，让人把无聊的时间都交给了欲望来支配，欲望有时候也会有得到满足的时候，比如把所来参与赌钱人的大部分钱赢过来了，通常会有七八千到一两万，如果这时候收起钱回家，会有人说赢了钱就走了吗？我在去借钱几千在来几局嘛！或者你借三千明天还给你！又继续赌 ……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结果是 把赢的钱拿着回到家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看电视，看一会无聊了，正好有人过来叫他说钱借到了已经又开始了，或者昨天赢钱的谁谁谁又来了。既然睡不着那索性就在去赢点，结果都是可想而知了，时间久了我发现他在牌上会做一点小小的手脚，就是把指甲修出一个尖，几把下来把摸四个A做上记好，然后猜到别人的牌和自己的牌。这只是他的小手段！有比他精的，其中的手脚高深莫测。

  去年回家听说那边一个经常赌钱的人死了！在哪个小小村里面欠下了几十万的债。死的时候家里围了好多要债的人，这个人我那时候经常见到，喜欢带个帽子，说话慢慢吞吞还带一点结巴。听说要债的人其中有一个出口提了一下，被他老婆骂的狗血淋头，那时候赢的最多的也是他 传出一晚上五万多，而且好一段时间都是在赢钱，人人都在传都在说，这个人发财了。我家商店对面医院的医生对此不以为然，他常说:你赌钱嘛赢了十万八万的都不稀奇，我看都不看一眼。回去还见到了另外一个赌鬼，脸色苍白，好像还有一块紫色的伤口，看来他的下场也不太好，原来是一头的黑发，很精神的一人，听说他经常算计别人，还让自己的老婆出去骗别人，然后自己来个捉奸在床……在别人的理解里，听起来他好像非常的自私﹉

   家里的商店经常乱七八糟的 我和爸从来不收拾一下，那时候听妈说他去地里干活是干一下又坐下来抽支烟休息半天在继续干，别人干了他三倍的活，有时候一不高兴他就不干了，或者就找个借口直接回家了。以至于那时候一直觉得爸爸又懒惰又赌钱喝酒还打人，满脑子都是他不好，这些年我试着去理解爸爸那一代人，或许谈不上什么理想膨胀，或许只是因为不甘于过那种口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可是又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所以才懒懒散散的 ，或许是出门打工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找到一条好的出路 回家又觉得生活平淡无聊，才去赌钱的想发大财……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办法去随便评论父亲的人生。人生苦短，只是希望有生之年，我们都能努力去把生活过好，

    我不喜欢自己的家乡，可是又希望在家乡做出点光宗耀祖的事情来，小时候走路去赶集有走上两三个小时，越大越害怕走那条路，走的越累，有一次过年我家的火炮卖完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 我早上六点钟就拿着皮背罗去集市上进火炮，因为回来三四个小时的上坡，路上把我累的够呛，那时候在修公路，我就想以后有钱了就出钱把家乡的那条公路修成最稳固的，以后就再也不用走这条路了。 可是时至今日我还是没钱去做这个事，有时候会为自己找找理由说:这个应该是乡政府干的事。

我外公是当年打仗时期的战士，前段时间回去送他老人家上山，我无太多感想，在我的印象中外公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是听妈妈说外公那时候差点被一颗子弹打死，说是子弹打在石头壁上弹回来落入了他说衣服包包里面，所以一直感觉他应该是那时候的八路军的形象。舅舅说他没有参加过打仗。也不知道那个子弹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