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期读《阿Q正传》,常以旁观者的态度来看这么一个小人物。
小说描写了阿Q,中国一个底层的悲剧人物。他贫穷无正业,靠整日地给别人打零工来过活。受尽庄上赵秀才的欺侮,就连姓什么自己也没有决定权,地保则借做事之机极尽敲诈。
底层的阿Q受尽了压迫与欺侮,但他有自己的是非观,在穷苦人出身的王胡等身强体壮的强者面前,他失去自我保护的铠甲,会自称“我是虫豸”,而后又是一副无赖模样,“称儿子打老子”,靠精神胜利法来自我安慰与麻痹,将一切的凌辱与欺侮都能转化成至高临下的一种的忤逆不道,从而取得精神上的胜利。
这种小人物的日常生活及思维模式,竟是我们二三十年代、中国民众的影像。他们贫穷落后,有推翻旧制度渴望新生活的愿望。愚昧无知,有着小人物的欺软怕硬,苟延残喘下自我保护的精神法宝。
二十年后看影片《阿Q正传》,尽管时过境迁,却再次被震撼。失去了笑侃的味道,多了一份严肃与思考。未庄的现状就是中国旧社会的缩影,阿Q饱受欺凌和压迫,希望推翻旧秩序,但他只能局限在打倒赵秀才、白举人、假洋鬼子之后,自己爬到他们头上,对他们吆三喝四,耀武扬威。
这是刻画了我们的老祖宗啊,虽不是具体到张王李赵的某个人的爷爷,却有每一个爷爷的特征,受尽压迫,想改变,想推翻却有不知真正的革命是什么,缺乏思想上的高度,以为革命就是由被压迫者,变为压迫者,重新拥有压迫者的财富。而他们不明白的是,改变一个人的思维与认知才是任何时候任何年代都要进行的革命。
吃人的旧社会,底层的人们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维新革命的失败、一群鸡鸣狗盗之徒的蝇营狗苟,乱世打劫的社会现实,杀人犯摇身一变成为革命党人,无辜的阿Q则被枪杀,虽然至死,他都在纠结“供罪状”上的圆画得并不是很圆。
看到影片的最后,画外音说阿Q没有后人,但却又有很多后人,一个阿Q倒下了,还有很多的阿Q。
我竟有一种看到自己爷爷被杀害,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中国人,我的亲人,庆幸我们早已推翻万恶的旧社会,人民真正地做了自己的主人。
阿Q的时代已经远去,我们的爷爷一代代地繁衍生息,阿Q精神在新社会又赋予了怎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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