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阳光明媚,空气格外的清新,我因为谈成了一笔两千万的生意,心情跟花儿一样灿烂得很。于是,我开上了我那台限量版的宝时捷跑车,在郊区的大马路上自由的奔驰着,嘴里哼着小曲,那感觉就是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
突然,我看到前边有个背着个大麻袋的拾荒老者出现在视野中,远远地看去,风吹起了他那许久未打理的有点长的头发,有些乱,他弯腰去捡地上的一个瓶子,我看他显得有些吃力。当我的车快靠近的时候,我减下了速度,看着这位老者,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师父。
想想师父应该也是这个岁数了,自从当初被师父赶出山门后,就一直还未曾见过他老人家。这些年啊,我也想通了,师父年轻时为了抚养了我们众多师兄弟姐妹们,劳心劳力,费尽心血,我也不怪他当初就给我一袋馒头就将我赶下山的事了,好在我靠着那袋馒头熬了过来。如果不被赶下山的话,有可能现在还是在啃地瓜吧。
因为师父的一意孤行,经常会时不时的捡个徒弟回来,散尽仅有的钱财粮食,就为养育我们这些毫无血缘的师兄弟姐妹们,为此没少惹师娘生气,经常自己都吃不饱饭,还想着要接济众生。现在想想师父当初真的是不容易啊,他真是有为天下苍生的大胸怀。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眶,我减速把限量版的宝时捷跑车靠边停了下来。我要缓缓我激动的思念的心情, 我想:我应该要回那个小茅屋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了。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个小师弟小师妹在师父身边呢?如今我也混出个人样了,钱也是有的了,可以算是事业有成了吧,我要不要衣锦还乡一回呢,让师父看看我现在有多洋气。
我从副驾驶座上我的香奈儿包里,拿出了我的爱疯18手机,轻滑了一下,用指纹解开锁,我想给师父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解开锁划拉了几下,我突然想起我师父根本就没有手机。我懊恼地把爱疯18扔到座位上,不禁悲从中来。心想:师父,我一定要给你买个爱疯19给你洋气一回。
我再次捡起爱疯18手机,在通讯录里找着,三千师兄这几年在江湖上到处跑,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去看过师父。我打电话问问他吧,我拨通了那个许久不打的电话1895944944,里边彩铃声传来: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嘿哈......嘿哈.......。唉,这么多年了,三千师兄还是喜欢着铃花,又不敢去和曾毅抢,就只会默默的听着她的歌。电话接通后,又听到一阵:乌朦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像水滩.......哦哟哟,这三千师兄是没救了哟,都快四十的人啦,不正经娶个老婆,净想那些有虚无缥缈的,那铃花,人家有老公的呢。
我对着手机听筒里喊道:师兄,师兄,你怎么大白天又在唱K啊。师兄在电话那端迷糊糊地说道:啊,是师妹啊?哥有钱哥有钱,跟兄弟喝酒呢,唱歌唱歌,好了啦,就这样啦,Byebye啊。听师兄这分明就是喝醉了,说有钱的时候肯定就是没钱,师兄妹一场,真不忍心看他这么糟蹋自己啊。我打开微信找到他,划拉两下,给了转了三千块过去,不一会儿就收到回信:还是师妹了解哥。前段时间听大师姐说师父离家出走了,师娘在家急死了呢。
原本好好的一天,心情就这么破坏了。我拿起还剩下的半瓶昆仑山矿泉水一口气喝完,“咚”地一声狠狠地扔到车窗外边。这“咚”的声响吸引了不远处的那位拾荒老人,他一步一步地朝矿泉水瓶子走去,背上还驼着个大棉麻袋子,我看着这身影有些难受起来。师父离家出去了,他会去哪里呢?他大半辈子都呆在山上那破茅屋里,那里出过远门啊?这一把年纪还玩哪出啊?师娘生气哄哄不就好了吗?还闹离家出走,还以为会有人来找么?
心烦意乱地我,打开车门下来,快步走过去捡起刚才扔掉的矿泉水瓶子,递给了正走近的拾荒老人。他用他那干枯的手接过瓶子,并说了声“谢谢”,欲转身离开。看着那佝偻的背影,瞬间同情心爆发,我朝那背影喊道:你等一下。我打开车门,从我的香奈儿包里拿出了我的爱玛士钱包,从里边抽出了一叠百元大钞。我伸手递给拾荒老人,说道:这个给你。
拾荒老人似乎有些惊奇,并没有伸手来接,还显得有些退缩,手拽紧了那大麻袋,哦天啦,他该不会以为我要骗他的瓶子吧。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给你的,你拿着,我不骗你,瓶子我也不要你的。看到你,我就想我到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他流落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吃的,有没有穿的,有没有地方住,我就当是给我师父了吧。
他这才松开了拽着大麻袋子的手,伸手接过来接了我递给他的那叠钱。他甩了甩他那凌乱的头发,并且说了声:谢谢你!他甩头发的那瞬间,露出了他的脸,虽然布满了皱纹,但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里装着的善良,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他转离开,嘴里还念叨着,我要去买棒棒糖,我要买101个。娘子一个,孩子们一人一个。
哎呀,妈呀,那不就是我师父吗?偶滴个天啦!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眼前啊!
202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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