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走到了西藏,兜兜转转还是一个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好像就是沿着脚下的小路一直不停地走,走到连自己也忘了。我总是这么迷茫,不知所措。
我想我并不孤独,因为我有十七。我的那把吉他,是我生命不可缺少的一份子。它总是能在我需要的时候慷慨解囊,给我一弦一声来释放心里不安静的因子。
就在这条路上我遇见了他,一个歌者。当他的歌声响起时,时间静止。天地也驻足聆听。就像是天地间只剩这么一粒尘埃,自由漂浮,无拘无束。他跟我说,他是一个流浪者,身无分文。他说他要留着这副躯壳,走到布达拉宫,或许还能够享受最神圣最至高无上的天葬,引鹫食体。这样自己的灵魂还可以永远守护灵地。他有偏执的信仰。我呢?我又有什么?或许只是期待一个尽头。
傍晚,我拿出十七,邀他唱一首。夕阳垂暮,归家的人稀稀落落,周围无尽荒凉。在这样一幅画中,这一切应该很凄美吧。为什么在此刻我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我和他背靠着坐在一块石头上,各自望着远方,那看不见的未来。
弹唱太阳部落的《带我到山顶》。
… … …
“唔吔哎....妹妹的泪水”
“唔吔哎....思念的歌谣”
“夜里妈妈声声口弦,呼唤浪迹天涯的游子”
“哦….夜里游子多少泪水,淋湿多少回家的梦”
… … …
十七该有多难受,因为我把眼泪打到了它身上。走在路上的人永远有个割舍不了的地方。那里牵着线头,拉扯着我们这些风筝怎么飞也远不了。
而他,低哑的声音生来泛着悲戚,像是在诉说自己最不堪回首的辛酸,为之动容理所应当。归家的牧人也好,同行的游人也罢,都为我们驻足,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应该是感激,我猜。一面感谢我们让他们享受了仅有的娱乐,即使他们似懂非懂。一面感谢我们唤起了他们脑海最深的记忆,即使他们都快遗忘。
风一来,天空什么也挽留不住,可是我比天空更悲伤。因为我开始挂念了。
曲终人散,下一站,我又该去哪里?一个我爱的人对我说,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从来没有目的地。我想我只记得他,那个我舍不得忘记的人。
抬头望,这条路还在这里,可我却回到了现实。此时的我靠在床头嘲笑着自己的念头。一切太像梦又太真,我就是这么想去流浪,和自己的影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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