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各斯遣怀录
凡事我都可行,但不都有益处。——《哥林多前书》
一觉醒来,已是那天上午
那时我便为你写了一首
卒倒的诗——并不为开始
并不为结束
我于峨眉山脚的人工湖畔
被谋杀掉的,也能称作是借口?
地球从此,要尊这头浪痕中成活的精魅
为其历史坐标系:别怕,我并非
来自众神的穹顶,我只是来自发黄的插图。
当年的爱,与被爱与被遗忘的爱
早经风化空山老岩之外;那时的血
匕首与匕首之上的血…
我认识这滴迸散而非飘洒的血
因为痕迹学,是门心学
犯罪史里可以有个王阳明
测量、衡温、举例与排列
我知道推理即是猜拳
因,直觉实乃机械原理
我知道孔丘最痛恨密室黑手
因“作淫声、异服、奇技、奇器以疑众者,
杀!” 我知道真相总是非逻辑的相对论,
或艺术化的矛盾论,如“众生平等”与
“唯我独尊”。我只能于腐烂的所谓理性
且从不理性中偏安一隅,“但这都是虚空,
都是捕风”,我已步入反色情的不惑之年,
却仍在窥视少数几个值得尊重的姑娘
为她的上身与下身沉沦——这好像叫
哥特式理性的灵魂深渊。我赞同苏格拉底
“你爱或不爱,都会后悔的。”我也赞同他学生的“你说的对,但,那又怎样。”
宇宙,也不过是自由到可怕的时空论——
每个人都以驾驭哲学为荣,可
“那骑在马上的,名字叫做死。”
众生绝顶聪明处,只在虚无缥缈间——
是也不是?可惜我厌倦的早不仅是哲学,
正如我迷恋的早不仅是酒与音乐——
此为诗与一切艺术的西来之意
——节制——即适当的告别。
而今寒风东去,雨声幽起,窗前荡杯未知几许,
苍溟溟兮无所思,一灯残照余无遗,
凡此种种,感激心灵,
闲人仰止,但谓月下
一溪烟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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