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洁《沉重的翅膀》1

令人馋涎欲滴的红菜汤的香味，从厨房里飘送过来。案板上，还响着切菜刀轻快的节奏。

莫征在厨房忙碌，叶知秋的心情就像窗外那片冬日少有的晴空，融着太阳的暖意。

叶知秋认识莫征时，他只有三岁多，很像英国电影《雾都孤儿》里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奥利佛尔。穿着一套浅蓝色的法兰绒衣服，黑黑的眼珠，像两颗滚动着的黑宝石。

叶知秋叫他“奥利佛尔”，没想到她这善意的玩笑竟成了一个巫婆的咒语，不然，何以会应验得如此准确呢？

“文化大革命”中，莫征父母双双死于非命之后，莫征成了靠偷窃过日子的小贼，像一只流落在街头的野狗。

叶知秋第一次把他从派出所领回之后，他甚至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在她家里来了一次卷逃。这也许是每一条野狗的经验，躲着那些伸过来的手，再不就咬它一口。别相信它会抚摸你，它要么给你一顿毒打，要么就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