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最终被警察局带走了,被判强奸罪、故意杀人罪,两罪并罚最终判了死刑。而教书先生的妻子在那个人被执行死刑的那一天出殡了,当所有人离开以后,教书先生悲痛的趴在妻子墓前哭泣,一只鸽子从远处飞来落在了墓碑上,它吱吱嘎嘎张合着喙,竟口吐人言“大傻子,大傻子,刘奇,刘奇。”
教书先生惊奇之余似乎将所有悲痛咽回了肚子里,步履匆匆的跑到了刘奇家,他没进去,悄悄躲在窗户下面。
屋子里“那个教书匠还在哭吧应该,真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娘们,那会儿你要是下手轻一点儿,我们还能再享受几次呢。”
“最后那一巴掌不是你扇的,你上的次数可是最多的。”
“你们俩别这么张扬,村长他们说了,这件事情过去了,你们再提被那个教书匠发现就完了。”
“他现在还在墓前哭呢吧,哈哈哈,以后一定不提,不说,绝不再提。”
屋里的一切被所谓的教书匠听了个一分不差,他悄悄退出去,继而回到墓前,此刻的他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反而是疯癫大笑着像鸽子一样不停地在那坟头绕来绕去,只是那笑声越笑越与鸟声相近,逐渐尖利起来,里面亦充满了讽刺苍凉,这一天,教书先生彻底疯了。自此,村里人见到他,他不是在赶鸽子追鸟逮鸡就是在马路牙子边杀它们。
再后来,教书先生开始养那些飞禽,每天,那些鸽子啊鸟啊,在村里里飞来飞去,这家人家刚出门头上就被拉了个鸟屎,那户人家为了赶鸟不小心摔折了腿,此类事情层出不穷。
教书先生也是个豪气的傻疯子,只要有鸟做了坏事儿,有人找过来,他就蹲在马路牙子边上杀一只鸟送给那户人家。有些村里人也是见利就出,没有被鸟折腾也非要来讹一顿鸽子汤。
一年以后村里爆发了一场瘟疫,那瘟疫来势汹汹,好些人都死了,没死的那些也大都染了些毛病,教书先生倒是好的像个囫囵人,一点毛病都没生。教书先生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头,哈哈大笑地看着那些生了病的,奄奄一息的,他边走边唱:鸽子哎,鸽子哎,飞在东家飞在西,房梁下头裸身子,不要脸哎不要脸;可怜妻儿今不在,出出大戏无人看,只我台下独徘徊。
教书先生走走停停,一路走一路唱,来到了刘奇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刘奇看到教书先生进来,突然像是拼尽最后一口力气似的拉住了教书先生。他表情狰狞的想说点啥,可是因为气息奄奄,说出的话都变得有气无力“你都知道了,对不对,你做了什么。”
教书先生轻轻推开了他的手“我做了很多呢,你看啊,你们都病倒了呢,鸽子汤很好喝吧,我在里面下了一年的毒。”教书先生轻描淡写说道。
刘奇听了变得有些激动“你…畜牲啊,村子里那么多人,你都要杀吗,做错事的是我们几个,他们是无辜的呀!”
“无辜,你说他们无辜,他们包庇你们无辜,我是教他们孩子的老师,他们落井下石欺负我们夫妻无辜,他们恩将仇报无辜,他们贪得无厌也无辜?”教书先生一句一句说的很用力,他并不觉得那些人无辜,反而觉得都面目可憎。
这场瘟疫折了村子一大半的人,每一天都有人死,每一天都能听到教书先生朗朗的歌唱声,似乎在给那些死去的人送行。
疫情快要结束的时候,教书先生突然不见了。过了很久,人们才意识到教书先生已经不在了,不过啊,有小孩说见到了教书先生,那天教书先生挎着那个上课时经常带着的装满了书的包在夕阳下慢慢走远,最后变成鸽子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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