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然
凌洁&昊宇
1
凌洁的美，从来都如此高调。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瑕疵，还未开口，强大的气势便压我下去。或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和昊宇并肩齐驱。
“我已经把离婚协议寄给他，你何必再来揭我伤疤？”从见到她那一刻起，我便痛心入骨。以为自己能忘记，直到现在才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先听我讲个故事吧。”她的语气并不似容貌那般盛气凌人，声音温婉却掷地有声，好似在给我指点画中的不足，而我也竟顺从地坐下来。
“有一个女孩，从十一岁便开始喜欢一个男孩。他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女孩很早就对两人的未来做好了打算。
男孩却孤傲不羁，任由自己偏离了女孩的规划。女孩追随他到Z城读大学，无奈却因专业限制没报在同一所学校。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找他告白时，却看到了让自己心灰意冷的一幕:
他牵起另一个女孩的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那时已是深秋，一片黄叶落在女孩发梢，他轻轻拂去，把一缕凌乱的长发别在她耳后，满眼宠溺。或许是感觉到女孩脸颊的凉意，他脱下外套裹在了女孩身上。女孩不肯，他却霸道扣紧。这时女孩脸颊似有两朵红云飘来，宽大外套罩在她娇小身躯上别有一番风韵，他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得意地笑出声来……”
凌洁看了看我，接着说到:“你应该知道，那个幸福的女孩就是你吧？”
“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些回忆，我不想再提起。
2
“故事很长，你慢慢听。”她反驳道:“昊宇对你的温柔，是我不曾见过的一面。对我，他从来都是礼貌有加，温暖不及。见到你俩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勾勒的爱情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从此，我再没有找过他，骄傲如我，不想再一次践踏自己的尊严。
毕业后，不顾家人反对，我放弃颇好的工作，留在Z城开了自己的画室。不想回去，是因为终究放不下他。而他的驻足却是因为你。
再一次见到他，是两年前。他竟然找到我的画室，请我去教你作画。我一口回绝，不争取他，并不代表已经放下。
他说，‘你我情同兄妹，只有你能托付，相信你一定能带她走出阴霾，即使我有诸多错，那也是我混，跟她没有关系。这世上，我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快乐，我便幸福，她伤心，我便忧愁。’
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没了昔日霸气，他站在这里，为了你，用满面痛楚恳求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而我，因不忍看他有任何心伤，终究做了妥协。
在这个城市，很少有人知道，我这个画室主人，其实是高级心理咨询师，画画只是爱好而已。他为了保护你小小的自尊，就以画画掩护，心思如此细腻缜密，让我如何不嫉妒？
我要看看你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让昊宇如此痴狂？
而当我看到你第一眼时，心里居然是心疼。你那样孱弱，似乎风一吹就要倒掉。我突然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昊宇看我，大概和看一个兄弟毫无分别，而你却是他需要保护的女人。
经过了一年多的沟通，你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我本打算就此告别，昊宇却又来找我。
他说，‘她得有个自己的孩子。而我永远给不了。’
‘为什么？’
‘我有死精症。’
‘可以领养啊！’
‘领养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已经没了亲人，必须有一个有血缘的孩子。作为女人，这样也圆满了。’
‘可以利用精子捐献！’
‘她不会接受的，我最了解她。接受别人的精子，在她看来是对我的侮辱。而且她要知道我不能生育，宁死也不会离开我。’
‘也许她不喜欢孩子呢。’
‘不会的，她书架上以前都是诗歌散文，现在大多都成了育儿备孕。她心里必是做好了要孩子的准备，我一定要成全她。所以，请你帮我演一出戏。’
‘你那么确定，我会帮忙？’
‘我可以给你一个家，只要你别无他求。’
明知道他在利用我对他的感情，却依然答应了他。想着，或许你的离开能让他对我有所改变。
于是，有了下雨天你听到的一幕。或许昊宇算准了你绝不会推门而入，卧室里，我们两个端正坐着，你听到的，不过是我排练了许多遍的录音。
本想你走后，昊宇会对我另眼相看。可是，他却日渐颓废起来，公司的事情不管不问，整日借酒消愁。从收到你的离婚协议到现在滴水未进，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不知何时，衣襟早已洒满泪水。自己究竟有多少悔恨，已无法用言语描述，我竟会怀疑他对我的真心，让他独自承受如此痛苦？
我要去找他！怎能丢了我最爱的人？
跌跌撞撞走向门口，却只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3
感觉手被扎得生疼，便一眼醒来。昊宇憔悴的样子映入眼前，他双眼布满血丝，脸颊已消瘦到突兀。他正攥着我的手，摩挲在他长满胡茬的脸上。
看到我醒来，猛将我拽进怀里，怕我无端消失一般。
“心兰，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你怎么那样傻？我真不该怀疑你。”
看到医生进来，我挣开了昊宇的怀抱。
“病人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体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多补充营养，宝宝才能健康。”
“宝宝？！”我和昊宇几乎异口同声。
“是啊，已经两个多月了，你们都不知道吗？”不知何时医生已经离开。我和昊宇各自怀了心事，病房里沉寂的可怕。
“心兰，我会好好养着这个孩子，你放心。”
昊宇打破了寂静。我却想起了那个难堪的夜晚，屈辱、委屈、悔恨混杂在一起。
我是想要孩子，但这个孩子必须是昊宇的啊！
“昊宇，对不起，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我们还是离婚吧，不然我过不去这个坎。”
“你没有错！要不是我，你怎会离开？不离开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你能接受，我却无法接受，你懂我的！”
“心兰，忘了吧，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我们就当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可能吗？我背叛了这个和我一样，有感情洁癖的人。即使没有这个孩子，我也没打算和他继续走下去。我们的婚姻容不得任何污点。或许，凌洁真的是最好的人选。
“昊宇，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求你了！”
昊宇知道我的倔强，无奈地走了出去。
我想起那个叫郑天翔的罪魁祸首，摸出口袋里的名片，准备把一切告诉他。
看到名片内容时，我却差一点又晕过去。他竟然是翔宇集团的总经理！而翔宇集团的董事长便是昊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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