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以《欲望都市》里的女主为榜样,靠自己的能力过上闪闪发光的日子。每天化着精致的妆,得体的套装,流连于各种场合的party。中国的“老徐”在面对蒋方舟对婚恋关系中指出“除非你觉得年轻跟年龄是你最大的资本,否则你不必去担忧什么。”她活的坦坦荡荡。从来对重男轻女这种观念嗤之以鼻的我从小生活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人好像真的是越失去什么,就越渴望去拥有。我一直以受害者的身份去反抗我的母亲,我的姥姥。
直到有一天我才意识到她们是更深的受害者。顿觉自己的幸运,她们的可怜。
姥姥今年70岁,身体很硬朗。午饭后,我同母亲,姥姥照例唠唠家常。谈到了“重男轻女”这个话题。姥姥突然说了一句:“你觉得生男、生女都一样,可对我来说,不是。我当时生不出男孩来,难受的想过死。”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后来才了解,姥姥年轻时接连生了5个女孩,死掉一个,送走一个,没有男孩。后来又从远方亲戚那里过继了一个男孩就是我现在的舅舅。我更加震惊。从小跟我们关系特别好的舅舅竟然不是姥姥亲生的。姥姥甚至有些激动,有些哽咽地说:“你无法想象我的一次次失望,你无法想象我一年不敢出门……。”我看着姥姥枯木般的手,饱含沧桑的脸,岁月带给她的一切都明明白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脸上。原本以为姥姥到了可以看淡一切的年龄却没有想到,到了此时却还是如此耿耿于怀。
我反而释怀,我声称自己是受害者,这没有错。可比起她们来,我至少有意识觉醒,我至少有反抗的勇气,我至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让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像王小波笔下那只独立特行的猪一样。只有不违反法律,生活中对我的种种设置我可以毫不在乎。但是她们不能够如我一样。她们不知道什么是女权,什么是自我。自我就是自私的,是毒罂粟,是不可捕捉到的风。她们受制于自己所处的环境,受制于自己所受的教育,她们处在那样的关系网中,一个女人此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夫家添一个男丁。她们无力反抗,只有黑夜中的一次次叹息,只有一夜夜的辗转反侧 。只有一声声呐喊穿破五脏六腑 ,穿透喉咙却没有声响。
施暴者从来都是更深的受害者。而她们的施暴者是什么?是这个社会带来的,是一种世代根植的观念。深深感到个人的力量在整个社会面前的无力感。这种情况如何扭转。没有那么容易,也没有解决方案。所以我写下这篇文章,发出自己微弱的声音,或许像小石子掠过湖面,至少会兴起些许波纹。
女人啊,你要认识你自己,你要承认你自己,你要接受你自己,你要敢活出你自己。自爱的人给别人的爱才是更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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