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每天步行几十里为海鸥喂食,与海鸥相伴,爱,不褪色!战象披上象鞍庄严归去,令人肃然起敬!松鼠跑进了家里,一到秋天就千方百计贮存冬粮,成了我们家最不诚实的孩子。狐狸爸爸妈妈“调虎离山”“深入虎穴”只为营救被困的孩子……人与动物,动物与动物间的真情,感动着温暖着每一位读者。我的脑海里奶奶和那只北京鸭的故事,呼之欲出。
奶奶勤劳,常年累月忙碌在灶台、猪圈、兔窝,鸡舍间,一条长围裙从早系到晚。饲养禽畜,奶奶自有一套:炖汤里的当归要塞给下蛋的母鸡吃,小兔没开眼前,一日三餐要抓住母兔喂奶……天刚亮,猪潲就煮好,仅加米糠是不够的。到杂物间舀大半水瓢大米,在大围裙的掩护下,哗啦~迅速倒入锅里,够浓够稠才叫好。热腾腾的,倒进猪圈的食槽里,边看着猪娃吃,边数落他们挑食吃的不够干净。几头肥猪白里透红,邻居路过无不称赞纷纷请教经验。
让奶奶最上心的还是那条北京鸭,按理说不应该是一只,可偏偏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剩下了一只。北京鸭聪明,训练几次就会做鸭群里的头鸭,下田下水会带准时领着鸭群回家。因为下蛋勤,独得奶奶宠爱,逢人便夸。后门的泉水塘里的碎石被刨开,拦筑起一个约一平方的水池,供它专用。泉水汩汩流动,清澈见底。它在里头戏水、啄食泥沙,好不自在。奶奶准备了两个盆供它专用:一个装菜,洗净切碎的青菜叶;一个装谷子。鸭很卖力,每天都下一个蛋。奶奶捡起那白花花的、有我的拳头大的鸭蛋,笑得合不拢嘴。
每天早晨,北京鸭洗漱完毕,便摇晃着身子从水池出来,大摇大摆地经过厨房,出门了。嘎嘎叫的响亮,像是在跟奶奶告别。它总是从前门出发,沿着村边的小沟觅食;傍晚时分,嘎嘎声准时在后门响起,奶奶闻声迎出门去,把它从一人高的斜坡上抱下来。它也不挣扎不拒绝,服服帖帖。冬天天黑的早,稍迟一点儿,奶奶就等不及找出门去。不多时,他们便一起回家了。鸭子在沟里走,埋头找吃,奶奶一唤就嘎嘎地回应。相遇后,她们就或并排或一前一后地走回来。鸭子雪白滚圆的身子越发沉了,几乎贴着地,走的小心翼翼;奶奶的脚缠裹过又解放了,虽不是小脚却是畸形的,走不快。于是她们就有了一般的节奏和速度,慢悠悠地,一路上享受着路人羡慕的目光,啧啧的称赞……
有一回,奶奶又出门接它去了,回来的时候,却只见奶奶一个人。咦!鸭呢?仔细一看,奶奶的大围裙里探出一个不安分的小脑袋:长扁黄嘴,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哈哈哈,奶奶竟是抱着它回来的呀!
北京鸭就这样享受着奶奶的呵护,而我们也享受着它的馈赠-------美味可口又营养的鸭蛋。我们觉得自己很幸运,养到了一只如此尽职尽责的畜生。
直到有一天,北京鸭被车子撞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到我们家,奶奶跌跌撞撞地找寻出去。它倒在血泊中,雪白的羽毛上血迹凝滞……奶奶带着哭腔呼唤过后,又用变了调的本地话、普通话、古田话骂骂咧咧……然后,又用她的大围裙把它抱在怀里。可这次,它再也没有探出那个长扁黄嘴、小眼珠滴溜溜转的不安分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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