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照旧充斥着轻柔的音乐,一个人走在刚下过雪的田间小路上,咯吱做响。她不愿听歌,或许一句熟悉的歌词会让她难过一个下午。看着眼前,白茫茫的原野,她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什么都不想,就这样走下去。她,叫做,小桂花。
午后的阳光照在雪地上,甚是耀眼,使得眼睛睁开不到两分钟就觉得疲劳。小桂花决定去二牛家看看,不知道二牛的奶奶吃了没,她想去给二牛奶奶做点吃的。二牛从小父亲病故,母亲改嫁,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如今二牛当兵去了,奶奶在家一个人,没人照顾,人老了,眼睛又看不见人了。
小桂花走进二牛家,天气很冷,二牛奶奶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二牛以前放羊的鞭子,呆呆的望着门外。小桂花走上前去,问“奶奶,你吃饭了吗?”奶奶一听是小桂花的声音说,“孙媳妇,你来了,奶奶吃过了,刚才六婶给我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饺子,可香了。”小桂花把奶奶扶进屋子,屋子里很冷,没有生炉子,炕上的被子也有些潮湿。奶奶问小桂花:“孙媳妇,二牛什么时候回来,是下个月吗?”桂花顿了顿,忍着眼泪说:“是的,奶奶,二牛还升官了呢。”奶奶得意的说:“那当然,我就说我孙子厉害。一定有出息的。”就这样,一老一少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
其实小桂花并不是二牛的媳妇,小桂花也是一个命苦的娃,出身就被遗弃了,是二牛奶奶捡来的,因为没能力抚养,就送给了村子里的赵大叔,赵大书家比较富裕,但没有儿女,对桂花挺好的。二牛从小到大一直给赵大叔家放羊,和小桂花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放羊,在河边一块儿玩,秋天经常一起去山里摘果子吃。两个人从小形影不离,许下了长相厮守的诺言。
前年政府要求一个村子要有一个人当兵,两年时间,会给两万块钱,二牛心想:有了这两万块钱就可以娶小桂花了。于是义无反顾地当兵去了,委托村里人和小桂花照顾奶奶,还临走时花光了这些年仅存的二百块钱给小桂花买了一部手机。二牛告诉小桂花:“你是我的全世界,有机会我一定联系你”。
两人一直联系着,二牛很刻苦,一年以后就当了排长,小桂花等二牛回来就结婚。不知不觉两年就敖过来了,下个月就回来了。然而,就在昨天,二牛的战友打电话告诉小桂花,二牛在前天的一场火灾抢险救援中牺牲了,尸体就在近期运回来。小桂花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她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奶奶,她只能假装坚强。
二牛奶奶说:“小桂花啊,把那首军中绿花给奶奶放出来听听,奶奶最喜欢听了。”小桂花点了点头说:“嗯嗯,这首歌最好听了。”一会儿有了敲门声,小桂花不敢开门,她害怕听到二牛尸体送来的噩耗,她不敢想下去。奶奶说:“是二牛回来了吗?小桂花,快去开门。”外面一直在敲门,没人说话,小桂花的心跳的厉害。她走向门去,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
门终于开了,原来敲门的是村子里的小哑巴,他指着村东头的路口,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叫声,不知在讲些什么,不详的预感袭身而来,是的,一定是出事了,她不敢去看,不敢面对,直到刚才她还幻想着是二牛战友开玩笑的,这不是真的。但小哑巴那慌张的表情……她缓缓地走向村东头,万念俱灰,她想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她想自己陪二牛一块死了算了,可是奶奶呢?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苦,如蚕抽丝剥茧般。
终于到了村东头的路口,一群人围在那里,有穿迷彩服的军人,还有人在放音乐,是军中绿花。小桂花走近一看是二牛,活生生的二牛。顾不得雪顿后路面的滑,顾不得围观人的眼,跑过去一把抱住二牛,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里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情感。
二牛由于在火灾抢险救援中为救五个人受伤了,昏迷了一天,上级为了奖励二牛的英勇行为,提前一个月批准他回家。
你是我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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