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娃娃

     

      今天这一课，来的老师是一位刚毕业的年轻历史老师。

      他兴奋地走进教室，胸有成竹地放下课本，站在讲桌前的第一句开场白就是：“大家好 ，我是刚毕业于某某西南大学的学生。”

      西南大学就一所，老师还说出了个新地儿，这句开场白瞬间成为了他的标志名片，每次上课同学们戏弄他都用这一句。

      历史老师教我们的是社会知识，同学们纷纷拿出了社会课本，就我桌上没准备。刚刚都还在学习其他课，一下子转到社会课，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没有社会课本，还着急着怎么办，左看看右蹭蹭同桌们的课本，后来低头看了书桌一眼，意外看到我的社会课本。抽出来发现它是薄薄的一本，有书总比没书强，我还是要好好学习学习的。

      全班的女生都在专心听课，可我就不认真，跑到一边抓起娃娃来。这些滑梯箱子口半遮半掩摆着着好多滑溜溜的小苹果娃娃， 我背着一只手都能够稳稳地抓住其中一个滑溜溜的小苹果，有时候，还能够顺利地摘下两个小苹果娃娃来。

      这时候，年轻的社会老师来了，一个打小报告的男同学跟他说我没听课，老师摆摆手说：“不用管她，她这样学习也不错。”

      女同学们见到老师来看我抓娃娃也都围拥了过来，她们也想试试抓娃娃。在这个标注了3.5.1许多号数的小苹果娃娃中，我抓得最好，还示范给叽叽喳喳的女同学们看，一抓又抓了俩。每次我都是看着容易抓的号数来抓，还有个头不太大或者太小的来抓，它们的表面滑溜溜的，像是透明的水晶苹果，我很清楚，它们就是即将成为小宝宝的苹果娃娃。

      其他女生迫不及待要大显身手，老师把苹果娃娃的位置换了换，重新排列了一下，再用布遮住。有的女生抓到的是一串串的小东西，然而老师说这是葡萄胎 ，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抓到这个葡萄胎的可能性是有的，她们比年轻女人有更大一些几率。我非常好奇，又凑近从布里抓出一串圆圆的小东西，还真是像一串葡萄呀，不过看着看着就觉得恶心！

      我不明不白地回到了座位，老师在一旁说我苹果娃娃抓得很好，就是抓的孩子不聪明 ……

      我纳闷了，不知情的时候我是按着号数抓，看得见个头的时候我是按着个头抓，再说了，我很聪明，我抓的娃娃怎么会不聪明呢？

      这么一问老师，他就让我看三个盒子，每个盒子里排列装着又是三种颜色的试管 ，又特意用黄色试管的盒子来跟我讲解智商和抓娃娃的关系。指着左中右排列的三个黄色试管一本正经的说：“一般来说，左边这个要聪明些，而右边那个不是很聪明。”

      这一听下来，我感觉更不对了，按照中国传统的男左女右来看，男女也是平等的，为啥一定是左边聪明，这肯定是个骗子老师。

      老师这时变了一个样，更像一个道士的，不过他还是很年轻，算得上是个现代道士。我再追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却故弄玄虚，笑而不答地走除了教室。

        放学了，我们走在回家的大路上，一开始我遇到了妈妈 ，就把抓娃娃这件事跟她分享了，问她是真是假，妈妈也说是真的。不过，我对此还是表示怀疑，回想起老师开玩笑跟我们说事的时候，一点也不严肃，十有八九是骗子，我还是认为左男右女和智商没有必然联系。

      我一个人急急忙忙赶回家去，又独自走在一条杂乱的大街上，前前后后都是一些愚笨愚笨的乡野男人，唯独一个看得过去的年轻男老师，还是个神叨叨的男人。看着他快步往回走的样子，我也好奇地跟了上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神叨叨的现代道人要去哪里，家住何处！

      2018.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