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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昨日绵长濡湿的一场雨,今天一起床就看见太阳高悬穹顶之上,束束线粒子刺破云层盈盈落在树梢上、草芽上,车上,人的心上,洗尽阴霾。
北方大地上稍有绿意,早春的花啊,树啊,已经渐次染色或娇蕊红艳,或绿意盎然,或渐变梢头,于枯黄的草色,光秃的枝头化作苞芽,一点一点吞噬枯燥与昏黄,像是穿着绿漆盔甲的化整为零的蚂蚁大军,从四面八方涌来,打乱敌人的计划,一点一点侵蚀隆冬的残留物,行进的每一步都留下春天的印记。
阳光照耀着这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军队,送来鼓励和天时地利人和,翘首以盼蚂蚁军团的早日胜利。
于这耀眼的光影之中,我看见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坐在长椅上面朝阳光,闭目养神,他的身旁放着买菜用的推车。
光影斑驳间,我仿佛看到了岁月在他身上的留下的印记,像苍老的的身体纹路,像面部、手部褶皱的皮肤,像眼袋松松垮垮的挂在眼角下,那是数十载社会生活弥留下来的积蓄,是这位老人无法磨灭的生的刻章。
瑀瑀独行的身影中颇有些萧瑟寂寥的味道,我猜他与老伴儿起了争执,身上积着厚重的孤独,瑀瑀独行的身影中颇有些萧瑟寂寥的味道,他不时睁眼瞧一瞧腕上的表,时间没到还可以再坐一坐,遂闭上眼睛,继续享受阳光,一脸餍足。
阳光是一位他时常见面絮叨的老友,坐下来,闭目养神之际,它穿透神思与老者在思想意识之中会面,下下棋,聊聊天,起一些争执,各执一词,谁也不愿让着谁,畅游在思想意识层里,没有阶级之分,谁都是老大。
时间从光影落在斑驳的树丛间间断起涟漪,渐渐斜移,一声铃音响起,老者与老友停了会面交流,倏然睁开眼,面迎欣喜之色,话语间声声激动。
原来是老伴儿打来的电话,他激动的挂断电话,起身整理了了一番衣衫,低头这看看,那捋捋,随后拉着推车,朝着一个方向张望。
不多久,一位鹤发童颜的阿姨蹒跚走来,老者立刻言笑晏晏的迎了上去,太阳光迎着两人的蹒跚背影流畅的倾斜下来,剪影成一副画卷映在我的眼帘。
我看过很多人在太阳底下的样子,有人懒散,有人迎面,有人避之不及,有人撑伞阻挡与阳光的距离。
匆匆步履的人,懒散停留的人,避之不及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一束光亮,或迎面,或藏在身后,或落在物体上,或拖着长长的身影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一个人。他们或许各有百态,却在光的影印下露出了最原面貌。
孤独的人身上有一束光 ,藏在影子里,如果他肯低头看,就会发现哪怕是无人理解,也总有阴影里的自己一路相伴。
热烈的人身上也有一束光,在欢声笑语里,在交谈中,在与家人朋友的问候与关怀中。
平和的人也有一束光,紧握在他们手里,当他们不需要时,光就一直停在掌心,储备着,当某一天,他们需要时,光就是力量和勇气,照亮前行的路。
每个人都有一束光,也总有一束光打在心上,无论人生走到哪里,那束光都不会变,会一直指引我们去往该去的地方。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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