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9日晚上将近十点,嫂子打来电话,说母亲病危,住在农村的我立马打了一个出租车,火速赶往市中心医院……
一进门,见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似乎在微睡,手脚却不断地来回动弹,显出很难受的样子,听哥哥说母亲已有二三天不吃东西了,此时的我预感到事态的严重,对身边的姐姐说:“用药了吗?”姐姐回答道:“医生说恐怕没几天的时日了,用药也不会吸收了,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了,建议吃流食,实在不行只能靠打营养液维持了。”
真是太突然了,可转念一想,人啊,无论多么高寿,这一劫是谁也逃脱不掉的,只好听凭上天的安排了……
就这样,熬了点粥,给母亲吃,可是,送到嘴里,母亲就是咽不下,没办法,只好喂点纯牛奶让母亲喝,母亲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后来,牛奶也咽不进去了,改喝葡萄糖水,母亲又熬过了一天又一天,不吃一粒米,不说一句话。此时的我,多想听听母亲最后的道别啊!可是,母亲的视力没了,听觉也没了,始终处于昏睡当中,我们兄妹四人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母亲,无能为力。就连医生也束手无策了,因为人到了最后,谁也无回天之力了。想想母亲在死亡线上挣扎,最难受最痛苦最力不从心的母亲,该是多么的无助啊!我们做儿女的如坐针毡,一点办法也没有。眼看着母亲身体一天天的消瘦,我们的心真是万般地难过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离死别,到了人生最后的阶段了吗?都说人生苦短,也许母亲的苦很快就要结束了,即将走完她八十六个年头的人生历程。这许多年的风风雨雨,历尽生活的人世沧桑,母亲的含莘如苦,个中滋味,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俗话说母子连心,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每天守护在母亲的病床间,能深深地感受到母亲在万般煎熬中度日如度年,也深知说不准哪一天母亲连声招呼也不打,弃我们而去,于是,和母亲说说话,虽然老人不能跟我们交流,但是老人目前最想见谁,我们做儿女的都心知肚明,为了了却母亲最后的心愿,我们把远在大连的孙子孙媳以及重孙子叫来,顿时,母亲精神换发,眼晴也亮了,头转了转,伸手想去拉他们。看得出,母亲是有多么的不舍呀?不舍得离我们而去,不舍这世界上的亲人和好友……
就这样,在半睡半醒之间母亲度过了她最难挨的十一天,最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让她倦恋的世界……
我的泪眼模糊了,不由得使我想起小时候生活的点点滴滴,仿佛电影般历历在目……
母亲总是百般地呵护着我们,好吃的不舍得多吃一口,总是想尽办法变着花样地做我们爱吃的可口饭菜,早晨早早起来做饭,怕我们上学迟到,上学了,总是让我们穿戴整齐,干净利索,生病了,和父亲轮流背着我们求医问药,母亲虽然爱我们,但从不溺爱,哥四个无论谁,犯了错误,母亲会严厉地教导我们,讲成破利害关系,怎样做人,不贪图小便宜,不偷窃别人的东西,做人要有礼貌,尊老爱幼,从小要学会吃苦耐劳,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这些让我们受益终生……
眼下母亲走了,走的匆忙,走的突然,让我们总觉得是一场梦,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母亲的确走了,没和我们说最后一句话,也听不到我们做儿女的千万次地呼唤,从此,我们失去了一位伟大而又慈祥的母亲,今生再也听不到母亲的教诲了,妈妈,儿想你了,你快回来吧,我们舍不得你走啊!
妈妈,儿想你……都说生命的尽头是轻烟,母亲幻化成一缕轻烟而去,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遗憾,心怀坦荡,只留下一堆残骸,我们把她放入小小的棺木中,寄存在殡仪馆,做永久的留念……
妈妈,儿想你,没有你的夜里我好孤寂;妈妈,儿想你,你走后的天空一直下着雨,那是上天在为你哭泣;妈妈,儿想你,带上你的油脂伞,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妈妈,儿想你,我们约好了吧,来生还在这里团聚,我在这里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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