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是个自愿主动的人,但,那天,我鬼使神差的朝着她走去了。
我慢慢向青草地里的她走去,她站在风里,背对着我,不知何时又凭空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然后眼睛看着远方飞过的群鸟。
我慢慢走到离她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吃着早餐,怕她注意到我,觉得我跟踪她而对我有些敌意。
我想,她戴口罩和墨镜的秘密,或许是在逃罪犯而不是明星。我开始打消早晨的猜测,但这两个猜想都是我莫名喜欢的。
她注意到我,歪过头看向我,然后把鸭舌帽摘了下来,开始走向我。我下意识地微笑,手里不自觉揪着青草。
她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我紧张得能明显感觉到指甲缝里都是草渍。
“来这里生活了?”她问我。语气像久违的朋友,没有丝毫的陌生。
“嗯嗯。”我说着点了点头。
“我也是。”她说着看向天空。
我的手心早已绿而湿了,我承认自己是个对社交束手无策的人,特别是陌生人,人们把这叫社恐。
她的坦然,让我觉得自己无地自容,我想我不应该的这样怯弱,应该更大大方方。
“我叫允月,今年二十一岁,我是南方人,我喜欢吃辣,最喜欢的是五月天.....你呢?”我还是像个初入学校的小学生作着尴尬的自我介绍。
“我叫流云,写写画画的爱好者。”她简单明了的一句,就结束了自我介绍。
“哇,作家啊,好厉害,那你写过不少书吧!流云,是真名还是你的什么笔名啊?”我找到话题便说了起来。
“没呢,至今还没找到让我很满意的东西。”她说着,便站起来看看远方。
“所以,你是来找素材的?”我问。
“算是吧。”她说。
“你呢?”她问我。
“找活,谋生。”我也学她,简洁明了,试图让她不讨厌我这个唠叨的陌生人。
“哦,挺好,需要我帮忙吗?”她说。
“你,可以帮我?”我惊诧到。
“我比你早到两个星期,应该可以。”她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答到。
然后又陷入了尴尬的寂静,我想我得找些什么来缓解。
“你,为什么要戴墨镜呀?是不是眼睛...”这个听起来不太聪明的问题问到一半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愚蠢到家了。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远方,青青的草地尽头是河流,是城市的河流。太阳从城市的高楼大夏尽头渐渐冒出头。
“我先回去了。”她说着便转过头,走了。
“我的号码是-8748663887,有事打给我啊,对不起啊!我...”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
她没有说话,背对着我,摘下了口罩,在空气里晃悠了一下,然后走到与马路相连的地方,回过头来对着我,摘下了墨镜。
看到她脸的一瞬间,我一整个人像个僵尸一样呆在了原地很久很久,那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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