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因摄入过多的味精而被渴醒,本来想扛过去扛到天亮的,结果发现人年纪越大,身体上的不爽越来越不能将就。
于是独自穿过黑暗里因窗外霓虹灯光而还能视物的客厅来到餐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站在阳台上往外看,对面楼里竟然也有星星点点的灯光未灭。
凉水下肚,醒意上延,便顺理成章地为明天(今天)的摸机率又贡献了点数。
顺手翻开几位友友的文,有人聊到了同学聚会,难得对这有点感慨,遂有此文。
话说那是毕业后的第五年,绝大部分同学都成了家并有了孩子,班里的女同学基本没怎么变,但是男同学们个挺个的圆,很辣眼。
聚会项目也很稀松平常:先逛校园追忆往事,然后到水库和旁边的公园逛逛,最后到订好的饭店吃饭K歌。
那天出现的同学大概有一半多,都是周边县份的同学,几年不见,有人在各自的岗位上有了很大的进步,有人则原地不前。
当然我是默默无闻的那一个,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因为家风的原因,经常能把无辜的天聊死,所以慢慢学会了少开口,只听,多看。
酒酣耳热后,男同学们的聊风开始有了变化,从“当年情”一路聊到了现在,比如谁谁谁升职职到什么位置了,谁谁谁今天是开车来的;同样的职位收入应该也不差……
这些话题当年让我很愕然,甚至有点反感,现在看来嘛,也无可厚非。
雄性动物自远古时候起就自带一种“我要强”的基因。不够强则预示着领地、配偶权的弱化。
于是后半场的K歌我也是意兴阑珊。
结束是怎么结束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当年的班草肚突谢顶,当年的班花已为人两个孩子的妈,当年以为的好友自从毕业后杳无音讯,当年能炒出我最爱的炒粉和炒饭的食堂也被拆了搬迁到新校区。
物非人非的无力感和疏离感排山倒海地压来,那也是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原来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的。
从那年以后,我在群里就很少说话了,保持联系的也只有一个同学。
也是从那年之后,我理解了为什么某人有一次问我手机里有多少联系人,我巴拉巴拉说出一个三位数,他说我只有那么几个,但是都是打电话能借钱的。
瞬间被击垮。
昨天(其实是前天)晚上,本来已经上床睡觉的娃流着泪跑出来跟我说,孟慧园的那首《因为我爱你》里的那句“孤独的人啊,银河里找自己”写得很像她,在学校主动靠近其他同学,却交不到朋友。
然后她问我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也感受过孤独吗?
我说一直以来,其实我都是孤独的,真正的朋友不是那么好找的,我们生活里遇见的人,要么是同学,要么是玩伴,要么是邻居,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几乎没有。
另外她伤心于明明她是为班级好,为什么大家都不听她的(关于管理纪律方面)。
于是我再一次帮她定义了“朋友”这个词,另外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人有权利去管理别人(我还告诉她我对现在的学X制D有很多方面不认同。娃有点惊讶,但我解释完之后她也同意我的看法),把心态从管理者调整到旁观者,并拿她爸的臭袜子和拿用东西不归位的事情来举例。
先说明一下,在怒吼和变身无数次之后,我们家里的规矩(其实就是我说了算)变成了:我只洗脏衣篮里的衣物,其它四散的袜子我既不会收,也不会洗,当然我也不会骂。只要我能看得下去,就不会给自己找情绪上的不愉快。
再则,我们家常用的工具至少每人一份以上,比如每人一把剪刀,每人一把美工刀,每人数根中性笔等等。不为别的,就为自己想用的时候那东西还在我上次放的地方。借用当然可以,但我会盯着某人物归原位。
值此两点来说明自己调整后的心态足以让娃意识到,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糟糕。
她同意,于是高兴地睡了。
说回聚会,它曾经也把我的孤独暴露于空气中,只是多年过后,我不再把那种感觉称之为孤独,或许用相对独立来解释更为妥帖一些。
每个人都有讨厌自己、不接受自己的时候,更不用说有完全独立思想的其他人了。所以,我把自己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朋友可遇不可求,精神上的朋友也并非活人不可。
“洋洋洒洒”写了一个小时,竟然写了一千五百字,日更够矣^_^!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