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好的评估和坏的评估:
1903年,亨利•福特创业,他的合伙人希望他生产定价高、利润空间大的汽车。
福特目的和宏伟目标,则是让汽车行业平民化,“为大众造汽车”。福特想要造出老百姓买得起的汽车,替代马车。他希望有一天汽车能普及,让汽车跑在路上成为司空见惯,这一想法在当时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1907年,福特买下公司的控股权,改变了公司战略方向。对他来说,成功的衡量标准是汽车的销量。销售更多的汽车,获取“适当较低的利润”,有利于福特实现人生的两大目标:更多的人能够拥有和享受汽车,更多人也因此有一份较高薪水的工作。
从1908年到1916年,福特汽车成本下降58%,汽车真正成为了“大众汽车”。这时,福特汽车所接到的预定已经超出产能,公司完全可以趁机提高价格。股东们批评福特不提价的做法。同时,福特给工人们的工资是每天5美元,当时汽车行业标准工资的两倍。《华尔街日报》批评福特“将理想主义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
深入理解价值创造,就能理解福特的衡量方法是正确的,是符合福特目标需求和商业模式要求的。同时,在一定时期内,也是符合新生汽车工业的竞争需要的。这一方法使福特能够做出正确的定价决策,即支持了福特首要目标。曾经,汽车行业的营业额非常高,如何保证汽车产量才是最大的问题,所以福特的薪酬政策也是正确的。而每天5美元的工资,让福特自己的工人也买得起汽车。
再来研究一下,美国航空航天局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的火星探测计划,为什么是错误的方法。因为联邦预算压缩的压力,航空航天局放弃了需要耗费数十亿美元、以十多年为规划的超级规模战略。取而代之的是较多而较小项目的战略,每个项目两到三年,需要耗费资金数亿美元。花较少的资金做更多的事情,航空航天局局长丹尼尔•戈尔丁这样定义了组织表现。这一新的方法听起来的确“更快、更便宜、更好”。然而在1999年12月3日,火星极地登陆探测器坠毁。再往前几个月,是火星气候探测者号坠毁。
调查人员认为,是探测器的起落架开关故障导致登陆探测器坠毁。
如果不是在权限测试中节省成本,这类问题可以通过电脑程序来充分发现和修正。因为过于匆忙而忽略了类似的细节问题,比如未能将英制测量数据转化为公制数据,导航系统的故障。显然,削减成本和紧张的发射计划的代价是牺牲质量。
批评很简单,但重要的是吸取教训。这并非说美国航空航天局的目标定义天然错了,而是要知道正确定义的难度有多大。预算紧张的情况是实际存在的,他们选择的办法是传导了这一预算的后果,没有采取反补贴之类措施做弥补。
对多数组织来说,业绩表现是一个多面体。业绩表现就是会冲破原有平衡关系。没有一种衡量方式是全面无误的,因为业绩表现的形容和内容一直在变化。这就像药,所有的衡量方式都有副作用,一些副作用还可能是致命的。所以,没有衡量手段就无法管理。
同时,如果没有长时间的努力思考如何让评估标准与自己的使命相一致,就无法将衡量方法应用到管理中。
【案例二十八】:
企业内部反腐也需要业绩评估,其价值表现是维护企业内部价值观及外部形象。根据专业组织注册舞弊审核师协会的预估,欺诈和贪污涉及金额甚至可以达到一家公司总收入的5%至7%。
互联网行业内,电商公司和钱走得最近,企业内部反腐的价值也越大。
2011年2月,阿里对外公布内部反腐大案,阿里巴巴CEO卫哲和COO李旭晖引咎辞职,千余名供应商被清理,近百名销售人员被处理。2012年,聚划算CEO阎利珉也因团队内部腐败问题被拿下,尽管聚划算在其带领下2011年营收总额超过了100亿元。
京东同样没有幸免于内部贪腐的困扰。早在2009年就曾有媒体报道京东采销员工贪腐现象。京东采购经理因谋取不当经济利益涉案金额数百万元,在2012年被公安机关刑拘。2012年关于京东“食京链”的媒体报道,导致时任京东副总裁自动辞职。
百度作为中文搜索引擎当仁不让的领头羊,也是“肥水领域”。百度成立职业道德委员会,由出身耶鲁法学院的副总裁梁志祥专门负责,不少成员也是资深企业内审、警官、检察官出身。2012年,职业道德委员会揭发社区搜索部、公共事务部、知识搜索产品市场部共计4名员工曾利用职务之便,私下进行了违规的有偿操作。4名员工均被开除,情节严重者受法律严惩。
2013年,任正非在华为宣誓大会上特别强调对高级管理者的约束:“高级干部的合法收入只能来自华为公司的分红及薪酬,不以滥用职权、收受贿赂等方式获得其他任何收入。”“高级干部要有自我约束能力,通过自查、自纠、自我批判,每日三省吾身,以此建立干部队伍的自洁机制。”
同是2013年,马化腾在《腾讯阳光行为准则》发布会上间接强调反腐:“公司对管理干部提出更高的要求……其中最重要的是拥有正直的内心。”“如果公司都在这种阳光的氛围下,用得着担心贪腐和阴暗面吗?所以,准则只是底线,是结果,阳光透明是根本、是原因。”
即使是新兴大企业,即使企业在高速发展,企业内部反腐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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