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学之前,带孩子回到娘家,看望父母也让父母见见孩子,孩子最惦念的呢,还是父亲养的那三只鸭子,暑假前已经长得又大又肥了。
父亲已经把鸭子在镇上的集市上卖了,我追问卖了多少元,说是每只20元,母亲觉得卖的便宜,我说太便宜不如自己吃肉呢。
父亲说:“谁宰杀呢?”
母亲说:“你不是会杀鸡吗?”
父亲说:“老了,做不了杀生的事啦。”
我们都能理解,不说话了。如今的日子,大家都丰衣足食,不像几十年前的艰苦时期,吃的、穿的、用的各方面就没有不缺的。在我们三个姐弟正是长身体的时代,家里十天半个月不见肉星是经常的事情,家里养猪、养鸡、养羊、养狗,都是为了畜牧助力农业买点钱过日子,只有哪天如果有只鸡病死了,卖不了了,埋掉又可惜,父亲才会宰杀了给我们解解馋。我至今都记得给宰杀后用热水烫掉鸡毛,有的地方没掉干净,父亲就让我拎着鸡腿,他继续拔毛拔干净。鸡头一般是埋掉的,实在看不下去、吃不下去吧。
生而为人,大部分应该都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吧,能不杀生则不杀生,除非日子艰苦得生存成了问题。想起最近看的一本书中,一个人逃到深山野林里,连昆虫啊、动物啊都能去吃,因为延续生命是第一位。而一位有骨气的母亲,用自己的胃当口袋,在磨坊里干活儿的时候把豆子吞进去,回家再吐出来、清洗后给孩子吃,买办法啊,总不能看着几个孩子饿死,虽然其中一个盲孩儿因为体谅到母亲的苦楚,自己摸索着出去投河了,给家里减轻负担。
所以,希望天下太平,百姓都丰衣足食,穷得、苦得到了极致,人性本善的人也会不得不放下很多,催生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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