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吹喇叭的朝颜

不爱吹喇叭的朝颜

文/石岩磊

牵牛花的颜色非常丰富，有蓝的、白的、红的、紫的，还有混色的，或蓝白相间，或紫红混搭，其形状因为酷似喇叭又得名“喇叭花”，另外它还有个很文艺范的名称“朝颜”，这源于它每天早晨绽放花蕾，迎着初升的太阳，披着满身的晨露，将多姿多彩的笑脸尽情展现，毫不逊色于其它的名贵花卉。

其实，这种小花的三个名字，我都很喜欢。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牵牛花称呼来历的故事，大抵和善良与财富有关，就是单从字面上看，人们也会马上联想到朴实勤劳的牛郎。牵牛花没有靓丽的外表，可它虽质朴，但绝不迂腐，它会借助篱笆或大树快速地向上窜升，争取沐浴到更多的阳光，尽情地彰显着生命的顽强，同时也给大地洒下一片绿荫。

喇叭常给人以自吹自擂的坏印象，可对于喇叭花却完全不同，它从不显摆，也从未大肆张扬，而是默默地开花结籽，低调到你路过时都难以留意到它。喇叭花不去与大树争功，不去和小草夺利，只是有条不紊地绕开地上的蒺藜，从容不迫地攀上树枝，尽量扬起高傲的头颅，把目光投向远方，它望见的是巍巍山峰，它梦到的是茫茫星空。

“朝颜”可能过于文雅，所以很少有人会这么叫，但丝毫埋没不了它的内秀。它虽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没有百合的馨香四溢，也没有像玫瑰那般倍受追捧，可它似在水一方的美女，静静地独立，闭目聆听着溪流的轻唱，秀发在微风里飘舞，脸颊上晕满欣然的微笑。它经受过风霜雨雪的洗礼，只是早将所有的不堪融化成了注入心海里的涓涓细流，恬淡和静谧已然渗透到了它的骨子中。

无论是叫牵牛花，还是称喇叭花，或是说朝颜，它在我眼中渐渐变成了一位谦谦君子：勤奋而不呆板，聪慧而不张扬，平凡而不粗俗。当我再次路过它的身旁时，便多了些许敬畏，常俯下身无言地向它问声好，那玲珑的花朵在清风中摇曳，好像是在对我说：“你好！我是不爱吹喇叭的朝颜！”

        2018.8.11

注：本文首发于《石岩磊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