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71：居心叵测的学生

       我拜托教授教我画油画。我告诉他，我想画一个正在淋浴的女人。她要跪坐在淋浴间的地上，微微低头，双手在身前交差抱着肩膀，背上满是刀割的新伤，随着水的冲洗向下流血。她的衣服并没完全脱下，还卷成乱七八糟的一堆缠绕在腿上。

       教授冷漠地盯着我看了几分钟，然后说道：“你不是来跟我学技术的。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居心叵测！我听见你说话都感觉恶心。” 他的语气坚硬得好像花岗岩，说罢就回头不再理睬我了。

        我随着教授的去向望过去，见十几个画着精致彩妆的阔太太正全神贯注地上课。围裙下边是名牌衣服，脚边放着高级皮包。

       看罢我自惭形秽。这些高雅得体的女人们才是来跟老师学习画画的技巧的，迟早可以继承教授衣钵。我只不过拿画画当作酗酒，酒瘾发作，医用酒精也一样可以喝下去，哪里有品味可言。再者，凭教授的见识，立刻会理解我想画自己的心事。披露心事等于骚扰教授，即是图谋不轨。

       我觉得心里出现一个空虚的洞。在提出第一个要求的瞬间就被看破，一切都只是以艺术为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