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78期“忍”专题活动。
国人最擅长的莫过于一件事：围观。时不时总会看见大街上一群闲妇懒汉围城或大或小的一个人群，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群人，看戏的一群人。
曾经有个笑话说，一个人正走着，突然抬头看天，再看天，于是立即有另一个人一起抬头，接着两个三个七个八个一起抬头，于是乎越来越多，齐看天。那第一个人突然打了个喷嚏，转头看众人，莫名其妙，问身边人：看啥呢？不知道，都在看。思量半天：我不过需要点阳关刺激喷嚏，怎么就这么多人围观？
鲁迅先生之于围观这样描写：“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进；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
虽不写一人表情，可是你分明看到一群只关心热闹的麻木的灵魂；虽不写垓心所发生的事情，可是围观者的进退动摇仿佛刽子手提刀杀人。传神极了。
去年的某天无端被出租车追尾，还未等我下车，周围已然围拢七八个闲汉，翘首期待着一场好戏开始。
出租车司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叫来警察，然后我听见他红口白牙对着警察说：她倒车，倒在我车上了。
我还不及反应，警察查看了情况：你赔他50元修车费。
凭什么？追尾是后车责任，我赔？我呸！
然而警察同志撂下一句话：如果不服，把驾驶证交上来倒交警队解决。
本来还想上前理论，一听交警队，算了吧，自认倒霉吧，那帮政府的公务员、人民的公仆，俺们平头百姓伺候不起。
再看看周围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伸长脖子，似笑非笑，翘首盼望，有的还直接加油：“到底谁的责任，到交警队查办”、“看监控录像”——这场戏不能上演，绝不满足他们幸灾乐祸的心理。
于是忍下要理论的心，扔下50元，仓皇逃离现场。
事后有一天，坐出租车，司机师傅很健谈，不知怎么我就和他聊起被追尾还被迫掏钱的事儿，虽然过去很久了，大概还是吃了哑巴亏，难忍那口气吧。司机师傅的话让我恍然大悟，他说：“你不知道，很多出租车都跟警察有不成文的协定，警察保护他们安全上路，他们给警察上供。我也遇到过这事儿，但我拒绝了，因为我还算一个正直的人。”说完师傅哈哈大笑。我却笑不出来，难怪当时那个司机还没下车就把警察叫来了，感情事发地就在他的保护伞脚下，自然不能放过这挣钱的好机会。50元，够他跑两趟五公里以内的出租？但当时，如果我不掏钱，引起围观不说，光到交警大队费的那功夫就不是50元钱能平息的。更何况，我可不愿意成为被围观的中心。
有些事，忍气吞声也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围观起初也许只是好奇，记得我们小时候喜欢围观新娘子，也喜欢围观吵架生气的人家。但是如果围观已经堕落成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那恐怕就不道德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