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川因为垂涎于夏冰清的美色强奸了她,而夏冰清因为失身于徐山川对他死缠烂打,希望能够成功从小三、小四被扶正,结果让自己命丧黄泉;徐山川与沈小迎结为夫妻,并育有一双儿女,原本很幸福,但是,徐山川的床上三天两头更换女主让沈小迎十分恼火,出于报复,她成为自己健身教练健身的床垫;吴文超父母的结合可谓是郎才女貌。可是,被外人誉为“金童玉女”的夫妻却结出吴文超这个瘦弱矮小又其貌不扬的“怪物”,随之战争代替你侬我侬的燕语呢喃,最终劳燕分飞,各自另组家庭;上学时的卜之兰堪称校花,所以周围不乏追慕之人,倜傥英俊者有之、财大气粗者有之,为了摆脱蝇虫的骚扰,她选择了人高马大又帅气的刘青作为自己的保护伞。当然,投入刘青的怀抱绝非心甘情愿,因为卜之兰知道刘青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正是这样,她脚踏几只船。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即将毕业时彻底从刘青的世界里消失,成为了某教授专用的私人助理;冉咚咚的父母属于高级知识分子,有着不错的社会声誉。两个人的结合是当之无愧地神仙眷侣。可是,两个人的情感表面上看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是冉父有时候近乎明目张胆的钻进隔壁阿姨的被窝让冉母非常绝望。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她只能忍气吞声;贝贞是一个从事文学创作的作家,骨子里有一股摄人心魂的浪漫天性。正是这份追求浪漫生活使然,她才嫁给了一个编剧。而丈夫的寻花问柳让贝贞自然心生怨恨,出于报复,他多次向慕达夫投怀送抱,但是都难遂其愿。至于外出采风献身于谁,因为当时过于享受也不识其人;冉咚咚与慕达夫在爱情与家庭的秋千架上并非始终处于平衡状态。在冉咚咚的情感深处珍藏着吴志多这个既模糊又清醒的男人,而在工作中,冉咚咚始终对比自己小十岁的同事邵天伟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好感。至于慕达夫与卜之兰的关系、与女大学生的关系、与作家贝贞的关系,是不是真的纯粹而干净,也是一个无法开释的迷。但是,有一点确信无疑,他爱自己的孩子,对冉咚咚还没有失去感觉。
这里简单罗列了获得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的东西的长篇小说《回响》中关于婚姻与爱情的相关的人物与事件。尽管是粗线条的,但是从中不难看出作家虚构这些人物围绕爱情、婚姻和家庭展开的纠缠,其实是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向读者提出了一个值得每一个人审视的社会性问题:在快节奏发展的时代,在喧嚣与聒噪无处不在的生存境遇下,传统意义上的爱情、婚姻和家庭还能够守住阵地,还能够保持原有的味道吗?就上面简单从作品中抽取出来的几个典型事例和人物看,他们都是广义的“读书人”,每个人都接受过不同层次的教育。其中,接受过高等教育,从事光鲜亮丽职业,并有一定的社会知名度的占据多数。试问,这些衣食无忧者面对每个人都无法回避的情感、婚姻和家庭问题时,他们都摇摆不定,甚至得陇望蜀,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者在处理这些问题时会以什么样的态度与方式呢?(这里没有任何的歧视和贬低的意思。)
据实而言,《回响》以自己的视角透悉了“社会百科全书”应有的价值。作品中透视的既有经济生活的,也有文化生活的,还有商业经营的。不过,与这些共识性的反映世情社会的切片相比,关于男女情感(有谈情说爱的爱情体验,有锅碗瓢盆的夫妻生活)话题的探讨更有共情性和引人深思的价值。吴文超的成长与人生经历提出的问题值得正在谈情说爱和已经步入婚姻殿堂的人警醒。千百次的回眸,换得今生的相聚,这是前世修得的缘分。既然这样,双方都应该精心呵护、倍加珍惜。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再到融合为一个人,这不是简单的形式改变,而是身份、角色和责任义务的改变。一个人世界的生活,只要不违法乱纪、不违背道义,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一旦变为二人世界,爱一个人就要学会包容另一半。嚼口香糖式的爱情不是昙花一现,而应该持久保鲜;调鸡尾酒般的爱情不应全凭一时的兴致;至于飞行模式,应当尽量避开。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因为冥冥之中的注定走在一起,这本身就有一种隐形的“魔力”,就像亚当与夏娃般。既然这样,不论是两个人的世界,还是爱情结晶“入侵”的世界,双方都需要用心、用情去施肥、浇水、修剪情感之树。只有这样才不会杂草丛生,情感之树才会枝繁叶茂、开花结果、硕果累累。如果吴文超的父母懂得这个道理,就不会劳燕分飞。如果不是父母离异,吴文超也不至于生活的那么自卑,也不走上一条与传统有悖的人生之路。吴文超的悲剧是小说中的,但是在现实世界难道没有更多的吴文超们吗?
男女感情,一见钟情固然充满唯美与曼妙,但是这样四目相对火花四溅的毕竟少数。即使因一见对眼而走到一起,如果没有后期的磨合、信任,温度和鲜度很难维持。试想卜之兰与刘青的感情、贝贞与丈夫的感情,甚至冉咚咚与慕达夫的感情,他们都有共性特点,都带有“一见钟情”的味道。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两个人没有用心用情像关爱婴儿般呵护,最终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审美疲劳和体验疲劳,直至有的走上“互不相扰,各自珍惜”的命途。
从社会学和伦理学的角度审视,爱情与婚姻不是同质性的,二者之间很难实现无缝对接,从作品中几对男女经历的情感可以清楚地看出来。爱情是甜蜜的,在一定意义上属于精神和灵魂层面的;而婚姻虽然也有精神和灵魂的成分,但更多带有物质和世俗性的特质。卜之兰上学时可以忘情地爱着刘青;追求浪漫的贝贞为了爱可以不计失身于谁,可以在慕达夫面前一丝不挂地走来走去;易春阳为了意念中的所爱杀人卸胳膊;冉咚咚为了爱可以对丈夫百般刁难;冉咚咚的父亲为了爱,可以无所顾忌地进入邻居阿姨的被窝……对他们来说,遵从本心、为爱而活,所有的繁文缛节都失去了约束力。可是,当真正面临婚姻问题时,每个人几乎都是失败者,都不同程度地坠入婚姻的黑洞。之所以这样,源于爱情在某种程度上还没有脱离自由,还有很多的选择时空;而婚姻,则意味着固化的,可能是一成不变的长相厮守,就意味着失去了自由。先人曰:“不自由,毋宁死。”正是如此,每个人,文学世界中的,现实生活中的,当面对爱情与婚姻时,都会不同程度地面临在“真空”地带徘徊、犹豫、呐喊和挣扎的困局。
而从社会伦理的角度审视,不论是什么人,不可能只停留在爱情的层面,必须要走进婚姻殿堂。一旦转变了角色、改变了身份,该如何经营接下来的生活,如果处理不当,只会麻烦缠身。婚姻,对于每一个当事者而言就意味着责任与义务,要让它不变质变味,每个人都需要拿出智慧。如果视之如儿戏,只能面临惨淡经营的结局。不论是卜之兰、贝贞,还是冉咚咚的父母、吴文超的父母,他们因为没有审慎地处理好这个关系,结果都留下遗憾。再则,由单体变成合体,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就意味着“第三者”的出现。如果两个人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就不要轻易地把第三个生命带到这个世界,否则只会让其承受更多不可预知的苦难,其自然不会健康快乐的成长。如果吴文超的父母意识到这一点,也不会给吴文超带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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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东西的《回响》而言,简单的两个字——回响——涵蕴着丰富的内涵。当把作品与现实对接时,其间所透悉的社会世情的意味值得每一个现世世界的人深思。毕竟,作品所反映的社会生活与每个人都有或明或暗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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