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的第一节课是这一天的第五节课了,13:28,距离上课还有2分钟时,坐在我旁边的生物老师不经意地说道:“哎,又是第五节课,又是四班,等下他们肯定会打瞌睡。”我一听,这得给任课老师减轻负担啊,“要不我跟你换,我是第六节,我先去上。”说完之后,我期待着他的回答。
“那还是别,等下你的课他们都不敢趴下,结果到第六节课更困,打瞌睡的更多了。”生物老师笑着,拒绝了我的提议。
课前一分钟的预备铃响了。生物老师带着课本往教室走,我看着眼前的一堆来不及看的周记、作文本,忽然有了主意——我也搬去教室看吧,一来监督熊孩子,二来,在教室我就可以专心改周记了。说走就走,出发时,我捞起桌上的耳机,搬起剩余的三十多本周记,到教室时,生物老师已经打开了课件,这节课他们学蚂蚁的知识点。
到了教室,很快就有人发现我的存在,怪只怪今天穿了双高跟鞋,咚咚咚的,很难不引人注意。不过,我也没打算悄摸摸的,径直走到教室正后方曾亚文桌子边,他背对着我在鼓捣一个写字板,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到来,我推推他,示意他去捡起垃圾桶周围的垃圾。他前脚刚走,我立马就在他的座位上坐下了。不认真听课的娃,先站着醒醒瞌睡吧。
耳机里的音乐声并未完全掩盖生物老师的讲课声,不过忙于批阅周记,我似乎能忘记周遭的环境。这是国庆期间的周记,李世杰将上上周我给的评语中“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与假期内所见所闻结合起来,确实不错。常礼聪那篇回忆童年的文章里,写的是看到桂花生出的怀念。刘孜晗记录了当值日生那天的情形,看到她当天认真值日的文字,我很庆幸,因为今天我刚把她推荐到校学生会参加值日。
改完十多本,我想起我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可怜人儿,他的座位被我无情霸占着,偶尔他还想瞄一瞄我在写什么评语,也未能如愿。我起身,换到了缪语萱的座位上。这位因身体原因沾桌就睡的姑娘,已经被曾亚文提醒了两次,可是架不住睡意袭人,头总是栽到了桌子上。我走过去,取代了她坐在那满是书本的座位上。为了方便睡觉,这娃也是想了办法呀,桌子上两堆书挡住了桌面,着实不方便写字,以至于后来我只能把周记本放到腿上批改。坐在身边的是这次月考第一的常礼聪,她与老师互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即使戴着耳机,我也能听得清楚,问及到”蚂蚁是靠什么感知外界信息”时,她给出的答案是“动作”,我抬头看看黑板,黑板上并没有答案,但我猜应该是“气味”,果不其然,生物老师在问了两次都没听到多少人答对后,公布了正确答案。
低着头批改实在难受,我准备再换个位置。教室最边上的郑思理已经被老师提醒一次了——题目讲完了,书本上还是空着的。我走过去,拎着他的衣服把他扒拉到一边,站着的他不知道动没动,但至少我在这个座位上改完了最后几本周记。
还未下课,真是一件喜事。生物老师的课也已经结束,剩下几分钟留给学生写练习。我站起身,回到曾亚文的位置上,结果这个憨憨的娃拿起七八本周记递给我,“老师,这里还有。”顿时,我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奋斗了一节课,我竟然还没改完这些周记。无奈,只得拿起本子继续回办公室干活。
铃声响起,生物老师也回来了。“哎呀,这是上了这学期最舒服的一节课,不用管纪律,没人打瞌睡。”我赶紧回他,“我也要感谢你呢,正好给我创造了良好的改作业环境,这个办法挺好,逼着我不得不改。”
这节课,我全然不记得耳机里播放了什么,只记得那句“落后就要挨打”,一簇桂花,一次开头尴尬、过程惊险的值日。果然,毛爷爷的“闹中取静”也是个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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