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如何回忆我

作者: 看一场春雪 | 来源:发表于2022-08-27 08:07 被阅读0次

    第二章 2.我们都是爱情失败者

    其实,分手这种事情,我觉得就是两个人从一见钟情走到相看两厌,哪有那么多理由啊,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分手何必弄得那么冠冕堂皇,非要找一个自己才是受害者的理由呢?没有人会一直爱一个东西,人也只是物品的一种。

    胖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听的目瞪口呆,突然觉得自己跟他相比,在爱情上,只能算个白痴。

    21年,我从工程队辞职,然后又因为新的工作到了新疆。最初其实一点也不想乱跑了,新公司却突然说需要我去新疆出差,于是我开始纠结。碰巧碰上胖子给我打电话,视频中的雪山无比好看,蓝天白云,万里晴空,路上人三三两两,我突然觉得,其实去一次也不太亏。

    公司买了机票,催促着我赶紧走,正直五月份,西安热的惊人,坐在那里不动就是满身的汗水。

    我跟吴超坐在房间里聊天,谈到公司叫我去新疆出差。

    吴超说:“我只能说自求多福,保重。”

    我学着江湖豪侠的样子抱拳行礼,说:“保重,咱们江湖再见。”吴超骂我是神经病。

    西安到咸阳的地铁,我一向讲究轻装上阵,于是便带了两件衣服上了飞机。

    接近四个小时的飞机坐的我身心俱疲。不过乌鲁木齐的风光还是很值得的。

    李峰开着大众朗逸过来接我,才知道,新疆的大路上,车是真的很少。

    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胖子说自己是在伊犁,于是上网查了查。新疆实在是太大了,看了看距离,我打消了立马去找胖子的想法。

    又跟着工程队每天乱窜,新疆的白天太长,直接打乱了我的作息,于是我的一切制定的各种计划,全部都付之东流。

    说是出差,其实一天也是闲的没事干,于是和劳务养成了良好关系。新疆有宵禁,到了晚上,更是人员骤降,我又开始觉得无聊,加上失眠症愈发严重,于是每天都要带着几瓶乌苏啤酒睡觉。

    乌苏劲儿有点大,大概四瓶我就已经不行了,喝完还会拉肚子,我一度怀疑有人给我的酒里下药,直到后来,看见张平安和我一样,我也就释然了。

    不知道是倒春寒还是什么,总之新疆的五六月和西安的五六月简直是两个天地。

    在现场巡查,结果脚上扎了个钉子,鲜血如注,我忍着疼给徒弟打电话,“俊林,我被钉子扎穿了,你来三十四楼救我。”

    俊林一句话没说,扔下电话就直奔三十四楼,然后一路把我搀扶到医院打破伤风。

    我问张平安:“这算不算因公负伤?”

    张平安想了想,说:“应该算吧,我给公司打电话问问。”

    我对俊林说:“去他大爷的,有机会赶紧走,不要在这公司干。”

    俊林点头,深以为然!

    受了伤也不算什么坏事,我就这样趴在床上休息了几天,只是房间没有空调,热的要死。

    我打电话让俊林买几瓶冰镇乌苏,俊林却告诉我自己要去别的项目,不回来了。

    我有点难过,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又要和一个熟悉的人分开吧。

    跟了几个月的项目,突然又要调我走,我气的咬牙,但是又没办法,于是和劳务老板的儿子吃了个分别火锅,赶往另一个项目。

    新的项目就有一些远了,加上新疆总是每七天一次核酸,就弄的我有一些烦。

    开着李峰的大众朗逸,我在环城高架上累的睡着,脚下还踩着油门,结果差点造成连环事故。

    后面的车给我摁着喇叭,终于才把我叫醒,后车冲上来和我并排,然后摇下窗户,对着我破口大骂:“操你大爷的,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别在这找死,狗日的。”

    骂的极其难听,我却无从反驳,只能默默的摇上车窗,扬长而去。

    我好像极易犯困,于是我决定不再开车。

    又接到做核酸的通知,早上九点打车,好不容易才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说:“九点了,有早高峰,可不可以加五块钱。”

    我有些诧异,于是问他:“新疆也有早高峰?”

    司机一脸正经,说:“当然了,哪里没有早高峰?”

    于是我多加了五块钱。结果所谓的早高峰不过是堵了半个小时的车而已,我掰着手指头仔细算算,觉得自己有些亏了,应该是被坑了。

    上班上的无聊,每天无所事事,我突然觉得这根本不是我要的生活,于是便思索着要不要辞职,碰巧碰上胖子打电话,说自己想要开店,差点钱,于是我一口答应。

    公司已经拖欠三个月的工资没发,我的怨气有些积攒不住,于是毅然决然的递了辞呈。

    公司人事发我消息,说需要写辞职报告,我回她:“写锤子。”于是她又给我发调查问卷,要我填写,问卷上有一个问题,“如果有了更健全的能力,会不会考虑再回到公司,对公司又有什么意见。”

    我填:“此公司,专爱画饼,不堪大用!”于是,我被人事拉黑。

    给我母亲打电话说辞职了,母亲没有太多失望,只是淡淡的说:“你这样子,一辈子都是临时工。”

    我说:“临时工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母亲挂了电话。

    胖子的店开的也算是顺风顺水。修车店,其实我不太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来,总之,很自由,于是我就这样在胖子这里待了起来。

    认识了许多新疆土著,胖子说,“要叫他们巴郎子。”

    我问:“为什么?”

    胖子说:“不知道。”

    新疆的冬天,雪下的很大,直接埋了整片马路,胖子的店也算是红红火火。

    到了十一月份,大学连绵不断,胖子和我一人买了个军大衣,在巴郎子家里喝酒。

    或许新疆人有天生的舞蹈天分,这群人再房间里喝着奶茶,载歌载舞,只是气味有些难闻。

    胖子和我喝着啤酒,哈斯提尔就坐在我旁边。

    手机上的信息不断,我知道是谁发来的,但是我不想看。

    我问胖子:“你听过最扯的分手理由是什么?”

    胖子反问我:“你觉得是什么?”

    我说:“那应该是,我晕高铁,不能坐车。”

    胖子哈哈大笑,说:“这理由确实她妈的有点扯。”

    我扯了扯嘴角,不说话,然后打开手机,删除王金萍的联系人。

    哈斯提尔坐在一旁,眼神混浊,双手不自然的搓着,用窘迫的眼神看着我说:“能不能借点钱?”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于是反问他:“我们很熟吗?”

    哈斯提尔摇了摇头,随后指着胖子,说:“我和他熟。”

    我指着胖子“你和他熟,你找我借钱?你这是什么道理?”

    “我觉得你好说话一些。”哈斯提尔说。

    我有些无奈,只能指着胖子告诉他:“去找他借,我没有钱。”

    面对哈斯提尔,胖子拿出身上为数不多的现金扔给他,然后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滚。”

    哈斯提尔转身离开,我说:“你确实有点不敢说话。”

    胖子说:“可我对你,一直都很好说话。”

    我点点头,“这倒是真的。”

    夜晚很冷,我和胖子走在雪地里,胖子说:“其实没有什么理由不理由的,不爱了那就分手,大家都体面一些,何必搞的冠冕堂皇。”

    我说:“我想回家了。”

    胖子沉默了一会,“什么时候?”

    “还不确定,总之要回家。”

    胖子说:“我送你。”

    我点点头。

    大雪纷飞,路灯映射着我俩的影子,就像两条孤独的狗。

    手机壳里,夹着一张明信片,其实这种东西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只是我还是喜欢。

    上面写着一句话,是我写给王金萍的,在我决定来新疆之前。

    我希望每场相遇都有结果,可总是有些事与愿违,希望你要开心,大风起的时候,就是我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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