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父亲,一直是我的梦想,一直担心自己写的不像爸爸,就没有认真的去写一写父亲,我跟父亲在一起时,他总说他的故事可以写一本书,我短暂的假期里,听听爸爸讲他的故事,他讲的有声有色,而我懂他的不易和睿智,流着眼泪,还不敢让他看见,这种害羞,从生到现在就懂父亲的严厉,让我远离他,与他有了害羞式的亲密关系。
01
我的父亲姊妹八个,上面两个姐姐,下面四个妹妹,一个弟弟,他是家里的长子,可骨瘦如柴,看不到高大威武的体魄,但要担负一个家庭中长子的重要角色。爷爷是村长,对人友好,爱张罗组织活动,一个村庄不大,但保守遵守着全民的政治体制,不知谁想陷害爷爷,爷爷的爸爸过生日当天,有人往爷爷院子里扔进了什么礼物,被人举报,这样爷爷被关进了监狱。从此爷爷的爸爸,离开了他们,全家陷入了悲伤哀求盼爹回来的日子。我的爸爸当时才16岁左右,爸爸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全民为吃担忧的时代,加上兄弟姐妹还很小,爸爸开始找出路,很难想象他面临的是怎么的挑战。
爸爸说他们是按工时分粮食票,年龄小,体力不足,家人人多,经常吃的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爸爸去寻求一技之长,他跟上辈学习了焊马车,替代人工,就是很大的技术。爸爸会焊马车,很多想做马车的人常常利用爸爸的技术,换来一家人的一日三餐的伙食,这个时候我有点崇拜爸爸了。
爸爸到了结婚年龄,家里还是一贫如洗,媒婆家都是隔门给别人介绍媳妇,老爸也是苦恼了很久,但他的智慧和勤快打动了我的老姑,也就是我妈妈的姑姑,我老姑夫跟我爷爷比较熟悉,就有意把我的妈妈介绍给爸爸。只有一个条件,跟随妈妈信天主教。爷爷和爸爸,没有考虑就直接答应了,从此,爸爸和妈妈,有了我,还有我的弟弟们。
02
爸爸和妈妈结婚后,日子也没平稳过,不是因为信仰的问题,而是家中这么多大姑子和小姑子,都是苦命里挣扎出来的,谁愿意在原生态家没受过的苦,还继续在婆家受罪,为此,妈妈也经历过跟爷爷家的争吵。我当时很小不太明白,只知道,最爱我的人就小姨和舅舅们,姑姑来我家,我是怕和躲。
有了我们三个孩子,爸爸开始挣钱,还是电气焊上的生意,爸爸喜欢组装,开始买拖拉机,别人有钱买新的,他只能买旧的,自己在组装,也能做出同样的价值,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的心酸和痛苦。爸爸跟大伯一起约好出车,拉砖,但往往不能一起出来。记得小时候,吃过晚饭,我们三个还有妈妈一直蹲在门口听着外面有没有拖拉机的声音,盼望爸爸归来。
有一次爸爸一直没回,妈妈得知,大伯早就回来了,而天色已深,还没到拖拉机的声音,妈妈就心急去问大伯。大伯说,下午卸货时,你家车就出问题了,要换很多零件,所以大伯说他先回来了,而我的爸爸一边要卸货,卸完还要考虑如何开拖拉机回家。这样的场景,依稀的记得,很多次,爸爸出车,我们在家都是担心重重。
爸爸勤奋,旧的拖拉机也为我们家做了很多贡献。爸爸开始折腾绿皮的Jeep车,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一看就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山寨的车,反正在自己的小圈里,感觉自己是牛逼的,可到了大城市很多人会说很傻逼。
爸爸给我们的生活就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装酷,也还好,孩子们都一个个像是村里的富二代。家里有电话,有楼房,爸爸的勤奋是全村人都知晓的,喜欢争强好胜,出人头地,我也不例外。我被爸爸送到了城市读初中,村里人感觉我是市里人,城市人感觉我就是乡巴佬。为此我自卑困恼,父母还自豪的说我家有本事送娃上市里学校,我很感谢我父母把我从农村送完城市,从此人生有了改变。
03
我上初中,爸爸开始搞大卡车,记得是10万左右的车,跟邻居一起买的,还贷了一些款。当时爸爸是搞运输,后来焊了罐车拉油,一车就有很多利润,前几次生意风风火火,家庭条件都有所改变,爸爸有大哥大,家里开始装修,有一套很贵的组合综合柜,那叫个美,一般家里有客人来才去那个房间招待,我们三个孩子也是美美的日子,吃喝不愁。
好景不长,车出了事故,一个算是很大的事故,拉油车居然爆炸,把附近的银行的大门炸了,万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爸爸是肇事者,被警察拉进问话,拘留几天,安排家里的人去处理事宜,当时我不太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爸爸很狼狈的出来了。在被抓进去,被打了多少次,爸爸没有多说,但一定是受了很多的罪,花了很多的钱,妈妈说算了,一切从头开始,人没事就是万幸。
家里爸爸买了一辆野狼摩托车,很受欢迎,谁家要相亲都会来借车,借完就放在我家西屋。锁好门,再锁好大门,平安的睡觉,谁知第二天,大门已开,西屋门也敞开。野狼摩托车已不见了人影,报案,履行公式的警察,来看了案场,至今没有任何答案。
04
妈妈因为家庭中的变故,听到爸爸因为没有钱买养路费,妈妈失眠了7天,浑身发烫,喝安眠药都不能控制。经大哥介绍有个治精神病的医院,一打药就可以睡觉,妈妈身体实在是虚,再不睡,人就要没命。妈妈缓解后,带妈妈去大哥开的修里电视的门店,大哥点醒我,你愿意以后挣300元的日子吗,我说不愿意,跟妈妈商量后,决定回到学校,继续参加高考。
懂得家里的情况,也是咬牙送我上学,我也暗暗发誓,不管上不上大学,我必须考上大学,就这样我坚持了一年考上了大学。
本科毕业后选择留在北京,爸爸也支持我的选择,结婚生子,爸爸一直默默的支持女儿。我生气时,他想着为我出气,为我挡风遮雨。女儿都能感受到,我的文字就这样的通俗,没有华丽的语言来猫述爸爸的伟大。但在我心中,爸爸永远都是英雄,遇事不畏,摔倒了再爬起来。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就是我父亲的标治,爸爸我爱你,虽然没有说过,但爸爸你永远都是我最敬爱的爸爸。
希望我的爸爸健健康康,有一天,女儿带你们去旅行!实现爸爸的愿望,不为钱发愁就是最大的愿望,不是我爱钱,把家里的债务还清,就是他们最轻松的时刻。
2018,女儿帮你们一起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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