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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答案”|从家长委员会到豫章书院:保姆式育儿vs甩手式托管

“标准答案”|从家长委员会到豫章书院:保姆式育儿vs甩手式托管

作者: BeforeIsleep | 来源:发表于2017-11-07 15:16 被阅读0次

    11月3号的时候,搜狐新闻客户端一篇“'我能把你家的股票砸跌停,包括茅台!'上海一小学生家长语出惊人!”,在朋友圈和微信群里引发各种哀鸣和自嘲。

    “标准答案”|从家长委员会到豫章书院:保姆式育儿vs甩手式托管

    虽然不知道新闻是真是假(反正我是没见截图刷爆朋友圈,倒是看见这则新闻刷爆朋友圈了,顺序完全反过来了),10月份还有类似的另一篇刷屏文——《当小学生遇见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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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妹妹还在上小学的同学,在朋友圈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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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孩子写作业,家长心梗”,也上过微博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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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们这些大学生都在庆幸自己晚生了几年,不用遭遇这种双重对学习和作业监管,还能跟同学吹嘘自己曾经一边看《至尊红颜》一边跟同学一起写作业的“不羁”往事。

    但也在未雨绸缪地担忧,觉得以后没有时间、精力、金钱去养一个孩子,遑论二胎了。

    昨天看到《2017全球性别差距报告》(没有验证只是刷微博看到的),全球男女平等状况首次出现倒退,中国跌至100位,比邻印度和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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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室友们一起讨论男女权利问题,很明显的感受是,女生们对进入婚姻后将要面临的问题十分恐慌。可以说,结婚本来就已经让人不忍细思了,现在养孩子又是一个消耗如此之大的过程,让大家更加望而却步了。

    每每跟父母提及这种忧虑,父母总说,你们这些90后啊,就是太自私自我了。可是那些不自私而负责的父母,是怎样的呢?

    本科的时候有给一对很萌的双胞胎小学生小朋友带过近两年的家教,当时在跟父母感慨,现在的家长们都是陪着父母一起上学,你们当年简直太轻松了(我是留守儿童)。

    孩子放学回来,家长们干什么呢?

    一边做饭,一边带孩子写作业,写完作业之后检查,不能错,然后再带孩子复习,复习完之后预习。请我去当家教的姐姐开玩笑跟我说,“她们的课文我都能背下来了,等于我自己又重新上了一遍小学”,“现在还能教,等以后上了中学了,就只能继续请家教了,成本太大了”。

    我当时很不解,作业、预习、复习,书本的学习都在家里完成了,孩子们在学校干什么呢?重复一遍昨天家长们昨天晚上教的内容吗?还是在进行素质教育?

    这有点不体谅老师的辛苦工作之嫌,但这个问题在我带家教的时候一直困惑我。不过可能也是得益于这种学校和家长的“互动”模式,我才能找到一个家教兼职。

    一方面是家长对孩子尽职尽责的全力以赴,全程陪同,全方位跟踪,保姆式的育儿。而另一方面,是“16岁少女被学校虐待4个月,回家勒死母亲后自首”的新闻,是家长觉得自己无力管教,甩手诉诸于用金钱换取他人来代行自己为人父母的责任,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女托管于陌生的强权之下。

    这个痛心的故事梗概是,女孩的父母为了治女儿的早恋,以出去旅游为名将女儿带至“豫章书院”——一所类似于杨永信治疗法的“学校”,女儿在学校受虐待后回家勒死母亲后向公安机关自首。一篇报道里有一句看了很让人不是滋味的话:“我是做了什么,才要被送到这里接受这种对待”。包括我问自己曾想要送弟弟去工读学校的父母,如果孩子在这种学校受到了这种对待,你们会怎么办。妈妈第一反应是说“谁让他那么不听话”?

    评论里都在说,“不是所有人都配做父母”,父母是不用经过资格考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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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生而为人,大家今生都是第一次。

    大家给的“解毒”药房,是父母要给予孩子“爱”。

    “爱”,人类文明里永恒的话题。

    阿兰·德波顿在《身份的焦虑》里也说,我们追求身份,是为了背后带来的“爱”。书里有很有意思的的一段话:给一个人处以的极刑的方式可以是放任他在社会上游走,但无人理会,大家将其视若无物。(这本书没有做电子笔记,原文记不太清了)这里的爱,可以具化为被关注,被尊重,需求被得到很好的照顾。

    但放在亲子关系里,又谈何容易?

    把孩子送进这些学校的父母,他们是恶人吗?从主观上来说,不是,但是客观上呢?

    想起知乎用户汐小林在评价杨永信时曾写过的一首诗:

    我送你一座崭新的奥斯维辛
    我送你一个工艺精湛的地狱
    我送你一具肥美多汁的躯体
    掀开头盖骨偷走了粉嫩的脑子
    挖出来的肠子鲜艳的红色很可爱
    绿色的苍蝇在你腐烂的躯体上显得晶莹剔透
    我给你烤一份新鲜的脑花
    我给你烤一份新鲜的心脏
    我给你化妆,遮住星星点点的尸斑
    我帮你剔除未来不需要的
    你要在跑道上飞起来啊
    孩子,你说话啊,妈妈爸爸爱你
    孩子,你说话啊,我们在教育你成才
    孩子,你说话啊,你爱我们

    我们不怕坏人做坏事,但是最怕好心做坏事。(更准确地说是“坏心”)

    为什么呢?

    坏人做坏事,我们谈法,绳之以法;但好心做坏事,我们开始谈情。

    “酷玩实验室”文章里下面有一个评论总结非常精辟:

    父母首先放弃了自己的孩子。父母觉得自己教不好孩子,于是放弃了孩子,想着靠花些钱让别人来把自己孩子教育好,这根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连爹娘都放弃了的孩子,在哪里生命都是不被重视,是容易被随意践踏的。

    虽然就目前而言,保姆式育儿大部分发生在经济发达的省会城市,父母受过高水平教育,注重与孩子沟通互动一起成长的独生子女家庭中。而甩手式托管,更常见于二三四线城市或乡村,父母不得不屈从于经济压力,而将孩子的教育假手他人。

    但保姆式育儿和甩手式托管,其实是两个非常容易相互转化的极端。

    我难以想象,家长在穷尽所有心血,搁置了自己(可能以女性居多)的事业、压缩自己作为独立个体的那部分时间,付出了自以为最大的金钱和精力后,如果孩子没有按照他们的“模式”发展,“成器”,会怎样?他们的孩子,又会怎样?在这种困境之下,家长在黑暗中为自己的孩子摸索道路时,会不会转向诉诸于下一个“豫章书院”呢?

    极端的背后,转身是另一个极端。

    而令家长们和整个社会焦虑的是,家庭教育本身是没有标准答案和标准模式可以遵循的,甚至也难以寻找到最优答案。

    我们在谈解决路径,在划重点的时候,说“爱”,说多沟通,说不要压抑孩子的天性。

    但社会是竞争模式的,在这种竞争之下,人人都想要一张安全网,不让自己特别是孩子跌入没有话语权和保障的底层深渊。

    这张安全网是什么呢?

    大部分默认是大学文凭,是重点大学名牌大学的学历。家长默认、社会默认,大学的学历会带来基本的decent,一出校门直接迈入中产阶级的憧憬。

    祝小孩子考上一个好大学,祝大学生找到一个好工作,祝工作的找一个好对象,祝夫妻们生出聪明伶俐乖巧听话的好孩子,然后再祝孩子考上一个好大学

    啊!

    于是我们买学区房,月薪三万供不起孩子的夏令营,钢琴十级,英语是native speaker,各种班层出不穷地报。

    当然,我们需要承认,我们这些没有上过培训班,没有特长的孩子,每每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我没有什么特长”,调侃自己的特长是“手特长,腿特长”,心里是十分希望自己在十八般武艺中有一般就好了的

    但是也出现了,清北毕业找不到好工作,买学区房还有什么意义的调侃。(衡量标准过于单一,不代表个人观点,不作评价)

    这些育儿方式有优也有劣,背后是家长的焦虑,是孩子的不明就里和反叛,是暗流涌动,是人类社会代际传承中难以避免的问题。

    但回过头来想,当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地的时候,跑道自然会变得拥挤,争相到达终点的人会使出浑身解数,甚至不择手段。

    如果我们社会的评价体系多元化一点,稍微不再那么“标准”一点,会不会能更加自如呢?

    最容易喊的是口号,最难变的是思维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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