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左边,拳头大的地方,藏着私人的情绪揣着经年的故事,大的,小的,好的,坏的,血液在那里汇聚,又各自奔流,汩汩涌动,咚咚作响。某日若没了动静,必是死了。死了的,要么是肉身,要么是魂灵。
12平,在左手的那一边,氤氲在不动声色的茶气里,点一盏灯,泡一壶茶,不疾不徐。阳光会在下午四点钟左右透过唯一的一扇窗斜斜流淌到桌上。过了夏天,太阳也不常来了,大风的日子,会有绿的黄的红的落叶腾空翻卷一直舞到眼前,清幽的,悠扬着,处变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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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只猫,不过是寻常惯见的猫,有点兀自清高,也看不出哪里特别好,湿漉漉的眼睛粼粼星光,生气的时候倒是像绝了纸老虎,很有几分好笑。因了这几分的好笑,猝不及防撞了心肠。常常逗弄,愈发亲近。慢慢地,这猫时不时就踮着脚尖溜进12平,轻手轻脚的,全无声息。有时她会蜷在椅子上,煞有介事地嗅闻新泡的一壶茶;有时会爬到书架旁那张简易小床上她熟悉的位置,腻歪在那个仿佛原本就属于她的地方;有时也会钻到张开的怀抱里,任由她柔软的身体瘫成泥。抚摸她后背的时候,她会情不自禁低声呢喃,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看她的小表情,俨然舒服得找不着自己了,忍俊不禁。猫就是这样一种沉迷于宠溺,自己也毫不掩饰依恋的动物。12平的茶,越喝感觉越像酒。百般挣扎,百感交集,喵呜,什么时候这里竟成了喵窝!
12平的钥匙在抽屉里,转一个圈就锁上,回转一个圈就打开。12平的门开开合合,或明或暗的光倾泻在过道的瓷砖上,照进心里,像月亮,在阴晴圆缺的光影之间,沉吟清唱。文字和数字从来不是单一秉性的存在,细品之下,无一不是有趣灵动的生命。比如窝,时而动词,时而名词。又比如12,既是渴望,也是归处。一点一滴的趣味,就是一寸一厘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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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的冬天照例湿冷而漫长,暖风开启,茶热乎乎的,关了灯,垂下的灰白卷帘像反光板,白色墙面上在演的这一出皮影戏喷薄而出,熏醉了一室空气。
12平,从了心脏的方向,慢慢的,生出坚韧的痴狂的力量,治了孤独,暖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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