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你今晚喝太多了——”朱莉亚说道。当她看到他蹒跚的脚步和朦胧的眼神之时,感到一阵熟悉的凄凉。他酸臭的呼吸涌向她的面孔,这“酸爽”令她不能呼吸。
“你知道吗?”又是一股酸臭的味道扑向朱莉亚,使得她慌忙逃向卫生间,干呕了起来。就在她趴在盥洗池干呕的时候,听见客厅传来酒瓶掉地的声音,“你是不是有病啊,跑什么跑——”马特吼道。静谧的深夜,这样的吵嚷显得格外刺耳。朱利亚忙冲向客厅,只见马特将她编织了三个多月的碎呢毯子吐得一塌糊涂,整个客厅顿时充斥着呕吐物的味道。朱利亚没忍住,再次跑回卫生间。
卫生间水流声不断,客厅恢复了短暂的平静。马特似乎睡着了,朱利亚返回客厅,看到他瘫坐在那里,背靠沙发凳,嘴半张着,打起了呼噜。
她悄悄靠近马特,慢慢扶起他,想要把他扶上沙发躺平。却在这时,马特醒了,他挥舞着碎裂的酒瓶子,用力把朱利亚推向一边,嘴里嘟囔着:“都给我滚开,你们这帮混蛋,就是嫉妒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都给我滚——”他提起酒瓶顺势一丢,砸在墙上,瓶子碎了,液体四溅。
朱利亚赶忙躲开。还有任何男人比这样醉酒的家伙更讨厌、更让人绝望的吗?她转身回到卧室,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是她熟悉的声音传来,“哦,是你吗?朱利亚?”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暖且焦虑。
“嗯。”朱利亚激动地紧闭双眼,任凭泪水模糊眼眶。她用力摁住起伏不定的胸口,说:“罗德,请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吧,求求你了。”
“哦,你怎么了?是他欺负你了吗?这么晚了,他还要折腾你吗?你等着我一会就到。”
电话随即被挂断了,朱利亚忍不住捂嘴大哭。很快,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缓缓地拖起行李箱。她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四十分。而那个挂钟边上,一张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结婚照,似乎在嘲笑她伤心的过往。是什么让曾经的恋人走到如今这般境地?
是她朋友刚刚转发给她的马特在夜店参与斗殴的视频?还是马特信心满满地说要去参加艺术研讨会的谎言?也许一切悲剧的根源,就是那幅画——几年前,马特在先锋艺术夏季展上一幅朱利亚的油画《沐浴霞光》。
朱利亚临走前,马特还在睡。她关闭了客厅的吊灯,留了几盏豆黄的小灯。将一枚银色戒指和一串钥匙,轻轻地放在玄关位置。
朱利亚的电话响起,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罗德拿着手机出现在她的面前。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