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原创武侠短篇作品
长弓向阳，意味深长
（一）
我叫石虎，他们唤我大力金刚。我是个粗人，可对老娘极为孝顺。我隐匿于山野，双臂神力过人。
我靠打猎为生，猎物卖于酒肆，黑心店家欺我心善，故意刁难少给钱，真恨不得揍死他们。
你别小瞧我，初入江湖以前，我有过名气，在侯爷的雷霆计划中立过大功，而后回村养我老娘，那时不懂事，对北七省总捕头查天雄耿耿于怀，是他用计降服我，才为侯爷卖的命。
第二次降住我的人，使我彻底踏上了江湖路，竟是一个女人，她就是银枪无敌——叶红樱。再后来，她成了查天雄的女人，老子我心服口服，这辈子跟定了他二人！
（二）
叶红樱从他人口中知我秉性，对查天雄说，“大漠有一人姓石名召，神力过人，恶贯满盈，唯有石虎能与之抗衡。大漠有一天下神弓万石弓，石虎定能拉动。”
查天雄明知与我的梁子，但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他愿意跟随叶红樱把我请出。叶红樱拿了银两买了酒菜，来我家中。
从大漠来应天之后，叶红樱女扮男装，知道的人很少。她请出我，也无把握。她轻敲几下门，没有人开。她便对着她前日搭救的姑娘程郁使了眼色，程郁上前敲门，我娘才缓缓出来，看是位姑娘，不远处是一个文弱公子，我娘开了门。
程郁搀住我娘，叶红樱上前。
“大娘，石虎兄弟在家吗？”
“不在不在，你是谁？我家虎儿从未与你们打过交道。”我娘心存戒心。
叶红樱就势顺雷霆计划往下说，“侯爷上次多亏石虎相助，我替侯爷看望你们。”
“哦，侯爷还记挂着穷苦百姓，石虎不在家，你们进来说话吧……”我娘看了眼前这一男一女不像坏人，就往屋里让，“为何上次没见过你们？”
叶红樱没等回答，乖巧的程郁卸下手中竹篮和食盒，“大娘，这是银两和布匹，您老人家收下，我们再来之时您就认识我们了。”
“咚、咚、咚”，步伐沉重，脚步渐近，是我回来了，空着手，今日晦气，晌午过了这么久，什么野味也没打到。
查天雄等人向树林深处隐去，不让我看见，并不是惧怕我，只是觉得叶红樱请出我的胜算不大，不能徒增麻烦。
我见家门开着，一惊，快步进入屋内，扫了一眼叶红樱和程郁。
“娘，这是谁？你怎么乱开门？”
“虎儿啊，他们是侯爷派来的。”
“我不认识，你们快走，不要欺骗我善良的老娘。”我像上回驱赶侯爷和沈大侠一样，让叶红樱和程郁出门。
叶红樱看着眼前的我，剑眉光头，胸膛结实，有把子力气，是个难缠不好降服的家伙，遂定下智取的心思。
“石虎兄弟，还没吃饭？我带来醉仙居酒菜，你认不认识我没关系，与我畅饮一杯？”
“你们公门中人总是欺骗我利用我，我不傻，你们走。”我怒了，想往外推，碍于程郁是姑娘，又放下手。
叶红樱主动走向门外，激将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不听，娘却说，“去吧，还怕他们不成？”
我跟着叶红樱、程郁走出门外，回手带上门，叶红樱又向远处走了几步，“石兄，有事请你帮忙。”
“别跟我称兄道弟。”我转身就走。
叶红樱跳回来拦住我的去路，“那跟你比比力气？”
“不比。”我心意已决，不想理会。
叶红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三局，若你两胜，我不再上门，听候你的发落。我若两胜，你跟我走，有人侍奉你的娘亲。”我有些动摇，“怕就别来。”叶红樱最后这句激起了我心，我应允。
“去就去，不怕你。看你文弱的样子输的喊娘。”
“你先回去吃饭，让你娘放心，我们在此等候。”
（三）
我当然没到过查府，但我随叶红樱来到之时，还没来得及看府衙的气派，就发现了沈大侠和查天雄，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马上把他们捏碎。
“原来你和姓查的是一伙的，上次的账老子还没算！”我挥拳奔叶红樱，叶红樱双臂用力，才抓住我一个拳头。
“听我说，你胜了，我把他交你处置。要是我胜了，不准你再找他麻烦。”叶红樱松开手。
“老子就服上次去大理时的那个衣服，其余谁也不服。”我攥住拳头冲着沈大侠嚷嚷，我一直以为沈大侠的名字叫衣服。
“你有几成把握，真打算把我交给他？”查天雄笑了，虽然他相信叶红樱的功夫，但不无担心。
“现在只有七成，查捕头帮我准备捕快用的绳子和棍子……我怎会把你交给他？”前半句是叶红樱说出来的，后半句是叶红樱心里念的，这话我后来才知道，当时我很气，合着他们一群欺我一人。
叶红樱分开查府院中众人，除了查天雄，最担心她的还程郁，远远地扭着衣角。
“少啰嗦，你说怎么比？快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
“只比三局，第一局你胜……”
“还没比我怎么胜？”我一下懵了，从没人让过我，让我的人不是自找死路吗？在场的人也奇怪，叶红樱事先并没说，轻松让一局？
“第一，孝顺娘亲，石兄的孝顺，十里八村有名气。而我久在沙场，不能堂前侍奉双亲，所以石虎胜。”叶红樱说出这样一段意想不到的话，深情而大气，连我都眼眶发热。
对方尽管人多，但很是礼让，我嚣张气焰顿时减弱，“你小子说得有道理，那第二局第三局怎么比？”
“由你来选。”叶红樱依旧谦让。
“我不选，怕落入你的圈套。”我多了个心眼。
“那第二局比力气，第三局比拳脚，如何？”我看见，叶红樱咬住了嘴唇，她确实没把握赢我。
沈大侠倒吸一口冷气，叶红樱保不准三局皆败，还把查天雄推到我手里，竟没人劝阻。这个叶红樱太狂妄自大。可我已然应下，他们后悔已晚。
霎那间，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你说怎么个比法？”我心急而怒吼。
叶红樱接过小捕快递来的绳子和棍子，“我若能够提起庭院中的某东西，而你做不到，是不是我胜？”
“当然你胜，但我不信，你休想耍花招。”
知道叶红樱是女人的，以为她疯了。一个女流之辈，敢跟我这个壮汉比蛮力，但我不知道，还追问，“第三局怎么比拳脚？”
“石兄从不用兵器，那我也不用，你我比试，谁的手先伏在地就败了。”
“公平，我答应，开始吧，别耽误老子时间。第二局我胜，第三局就不用了。”我成竹在胸。
叶红樱拿着绳子，交给程郁，“把他手脚绑起，捆结实。”程郁和众人惊愕，我当然不同意。但是程郁什么都听叶红樱的，上来就给我系个结实，我看是她绑我，并未挣脱。
“我还没问你小子叫什么？你就叫人捆老子？”我再吼。
“石兄，在下叶红樱。不捆你，我怎么把你……”说时迟那时快，叶红樱把手中的棍子也绑在我的手上和腿上，像平日我在山中捆绑野兽一样。再看叶红樱，双臂同时用力，后背拱起，双腿分开，一手抓住我的脚踝，一手抓在棍子的上端，所有人瞠目结舌之际，将我顶上肩头。
我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快把老子放下……”叶红樱轻轻把我放下，此时她的额头渗出汗珠。她在大漠为破石召多年，着实练过臂力，但比起我，差得远咧，她不但自己心虚，自觉在众人面前，举动过于粗鲁，但为了降服我对石召，出此下策，是也值得。
最担心叶红樱的还是查天雄和程郁，他们想起叶红樱的箭伤未愈，竟如此举动。最为惊奇的是衣服，他万万没成想叶红樱能把我扛起来。
被放下的我一脸尴尬，一脸茫然，找不到北。我赶紧把手递过去，让其解开，叶红樱卸下棍子，解开绳子。
“轮到你了，此时府中最重的人是你，你把自己举起来。”
“告诉过你，不许玩阴的，玩阴的老子杀了你和姓查的，衣服也救不了你们。”我一声高过一声。
“我已经让出一局，你说我会吗？”
可我却怎么也抓不住自己，无法举起。聪明的叶红樱就这样扳回一局，来看热闹的衙役捕快憋不住地笑了，人越聚越多，可叶红樱一脸沉着冷静。
我惊讶，方知中计。
“你当老子傻呀，我怎么能把自己抬起来？这局算你胜，啧啧啧，你心怀坦荡，我也让你。”
叶红樱舒心一笑，众人松了一口气。
沈大侠对查天雄说，“查兄，看来你还是有希望不落在石虎之手，第三局两人可要靠自己的本事才能胜了。”
“来吧，比拳脚，谅你再耍不出花样，老子让你俯首称臣。”我虽着急， 可是语气缓和了许多。
“别说太早，说不准谁跪谁。”叶红樱不再相让。
我照叶红樱的胸口就是一拳，叶红樱灵活闪开。我凭借力气，又一拳冲她的面门袭去，拳风过去之前，叶红樱已低头，闪至我身后，右肘顶我后背，可是我只是向前窜了两步，丝毫没有跌倒。我又绕到了叶红樱身后，妄想从后面按住她的头。大家这次可是真心为叶红樱揪住了心，觉得她有些艰难，似乎无力回天。
此时的沈大侠，正想摸清叶红樱的来头，看的仔细。他看出了叶红樱使出的是六合拳，动若行龙，轻如云鹤，我不但没按住她的头，她反而蹬上我的背，回身给我就是一脚，很重的一脚，我没防备，单腿跪地，又站了起来，手没有碰触地面。
这一脚使我更气了，疯了一样，挥拳头再过去，叶红樱以臂挡拳，我的蛮力震的她胳膊酸痛。她只有一个念头，降住我，为她自己，也为查天雄。
我当时傻呀，不知她是女人，妄图从后面抱住，这是我惯用的招式。叶红樱后背用力，想把我摔在前面，可是谁也用不上力，突然叶红樱一缩，就势往前一窜，蹲在地上，像豹子一样脱开，我反而没了重心，双腿膝盖着地，大手向叶红樱一抓，叶红樱借力打滚，我一把没抓住，手一下按在了地上。伴随着我大吐的一声“唉”，众人拍起手来。
叶红樱就这样险胜第三局，我捶足顿胸，像个呆子一样杵在那，并不知道赢我的是一位姑娘。
“输了就是输了，老子服你。”
“石虎兄弟承让了。”
“老子说到做到。姓叶的，你要老子做什么？”
“以后有需要你的地方，现如今不许你为难查捕头……”
“这个恐怕不行，老子上次被他骗了，这次你是不是骗老子，老子还没想明白，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
“会给你一个理由，你先休息。以后，可愿听我差遣？。”
“你安顿好我老娘我就听你的。”
“查捕头，差人请他娘亲过来，安顿在你府上，巫魂阵破后再做打算。”
有人领命，众人退下。
不知是程郁还是姓查的递的丝帕，叶红樱擦去额头的汗，看见了查捕头关切凝望眼神，她正想说什么，扭头又发现程郁也到了身边，又对上程郁痴痴的眼神。
此时一片混乱，我都懵了。但过后的事情才令我吃惊……
“查捕头，请带人到沈大侠房中等候，我有要事对程姑娘和石兄弟讲明……”叶红樱这句话散去了众人。
（四）
我以为，初入江湖的我是小白，没想到程郁比我还傻，她也不知叶红樱是女人。但就是我们两个江湖小白，从此跟着叶红樱，对她唯命是从，在江湖上有了一番作为。
程郁呆呆地看着叶红樱，听见她的叶大哥有话对她说，顿时心花怒放。
换下汗渍浸了的青衣，着上女装的叶红樱擦着她的兵器，坐在屏风后，先叫程郁，再叫我。
叶红樱还未开口，程郁已说话。
“叶大哥自北而来，在我心中，你就是梨花，圣洁高贵，飘飘洒洒……”
“程姑娘，与你的相识相遇，是冥冥中的一种缘分。在我心中，你就是茉莉，飘香四溢，醉人心脾……可是我让你失望了，承蒙错爱。”
“叶大哥，你在说什么？破获巫魂阵，无论发生什么，我随你远赴大漠，只要你不嫌弃我。”
刚要从屏风后走出的叶红樱止住脚步，听闻这些，她不想令程郁太伤心，但是该面对的终要面对……
“程姑娘，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愿追随于我，为什么？”
“叶大哥，你有没有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程郁正害羞地说出这句话，心急的我已冒冒失失地进来。“姓叶的，你找我做什么？给我一个解释……”
“石虎兄弟，不得无礼，你在外候着，我和程姑娘还没说完。”我这次很茫然，虽然粗鲁，但礼貌地出了房门。
“程姑娘，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说着这句，叶红樱从屏风后走出，果不出所料，程郁惊得瞪大了眼。
叶红樱拉住程郁的手，“程姑娘，你还愿意随我回大漠吗？”程郁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的心五味杂陈，她只是想过万一叶大哥不喜欢她怎么办，从来没有想到恩公叶大哥竟是女人。
“你骗了我……”程郁从叶红樱的手中拽出自己的手，跑到庭院中，她想一走了之，再不理会这的事。
叶红樱刚要追去，我挡住了去路。
“姓叶的哪去了，你又是谁？”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进来说话。”
程郁失魂似的站在庭院，拍打她漂亮的脸，强迫自己清醒。转身意欲离开，却意外地听见了沈大侠房中的对话。
看见叶红樱用自己的本事降服我，沈大侠很赞赏，露出难得的笑容，拿起茶壶，倒两杯茶，他看见查天雄在庭院中的举动，知道查天雄很快赶来，与他商议探巫魂阵之事。
“查兄，大漠这个女子非比寻常。”
可是沈大侠的两个跟班却抢着说，“哪个厉害的女人不是包藏祸心？你看她今天的样子，一会男一会女的，风头盖过了查捕头和沈大哥，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
沈大侠是明事理之人，不理会两个毛头跟班。
“听查兄讲，她自大漠而来，为了击破北元旧势。 为何不去找那里把守的十六王爷，舍近求远来应天？她的拳法源于名门正派，南拳北腿，东枪西棍，拳法如此出神入化，兵器也是深藏不露的样子。”
“沈兄，我相信她。”
“查兄，不必着急，你说她想领教我的剑法，我正好想要试一试她的兵器。”沈胜衣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刚刚清醒，从记忆深处转回头的程郁，在庭院里碰巧听见这几人的喊话，她踏进沈大侠的房中，指着两个跟班说。
“沈大侠，这两个无耻之徒竟然怀疑叶姐姐，难道你和查捕头也不相信我们？”
“刚才还一口一个叶大哥，这么快就叶姐姐了？”跟班一起奚落程郁，气得程郁扭头就走，她要将这一切都告诉叶红樱。奇怪，刚刚对叶红樱的恨，现在竟一丝一毫没有了，在其他人面前，她还是要袒护叶红樱。
程郁跑出来，去往叶红樱的房中。查天雄追出，程郁跑得太急，一头撞上低头走出的我，被撞的跌坐在地。我还在纳闷，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自己天生神力，败给一个女人？我抱着头，重重的地敲打……跪在地上。
查天雄扶起程郁，看着程郁跑向叶红樱，叶红樱知道程郁会回来，没想到这么快。
程郁拉起叶红樱的手：“我们走，这里的人不相信我们。”她把刚才听到的话原原本本讲给叶红樱听，我听到了也忿忿不平，站起身来，怪那两个跟班故意挑事端。
叶红樱听闻点头，过去的她，会用梨花枪挑了好事之徒，但是现在，她必须隐忍。
“程姑娘，稍安勿躁，是有误会，他们不相信我没有关系，我助查捕头破了巫魂阵就走。”
此时所有人，都来到了庭院当中。空气一下凝固，我看见比我还傻的人，都愣在那。查天雄作为主人，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误会，走到叶红樱身前。
“叶姑娘，你不是正想领教一下沈大侠快如闪电的剑法吗？”
“求之不得，本想巫魂阵事了，看来就是现在……”
“沈某也想领教一下叶姑娘的兵器。”沈大侠观察细致入微，几天竟没发现叶红樱的兵器是什么。
我和程郁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顺理成章地站在了叶红樱这边。
查天雄也想到事情会如此，只得为叶红樱捏一把汗。他骨子里袒护叶红樱，但既然桌上谈不拢，就武力解决，正要看看远道而来的她，有着什么样的神秘。
后来我才知道，沈大侠是何等的智慧，他不会因为跟班的怀疑而怀疑查天雄的眼光，他察觉到查天雄动了心，在破巫魂阵之前，他要试一试这个女子。
“叶姑娘，请。”
“沈大侠，请出剑。”
说着，叶红樱交到左手一把铁笛，右手旋开笛子的顶端，抽出了里面亮闪闪的一柄利刃。只见叶红樱将右手的利刃反扭在左边的笛子上，往地上一戳，一把亮闪闪的长银枪，挺挺地竖在了这个大漠女子右手旁，长不过一丈，显然是量身定制，看不出重量。
沈大侠稍微一愣，而我更是没见过如此神奇多变的兵器。查天雄说曾擒获过银枪张凤，看过独孤雁的链子枪，这一次又看见一个人在使枪，却是一个女子。
众人各有所思之下，两人战在了一起，枪剑相击砰砰作响，但是谁也没刺向对方的要害，几个回合过后，沈大侠惊呼。
“八母梨花枪？”
“沈大侠好眼力，离开大漠，你是第一个懂我枪法的人。”
好功力，好枪法。沈大侠的剑快，是他卖命时的杀手生涯练就，但他眼前这个女子，是对敌重重铁骑磨练出来的，自不示弱。
剑如闪电，沈大侠棋逢对手。
银枪生风，紧紧护住叶红樱。
又好几个回合过后，未分出输赢，叶红樱想卖个破绽故意输掉，因为她急于破获巫魂阵，带我回大漠破石召。
刚想到这，查天雄已经跳到两人中间，两手各抓一只手臂。
“点到为止，都是我的生死之交，留着体力对付巫魂阵的人吧。沈兄，叶姑娘救我时受了伤。”尤其刚才斗完我，查天雄担心的是叶红樱的体力。
“算了算了……散了散了……”我故作聪明打圆场，幸亏我没领教她的枪法。
我让大家都回房去，却没人动弹。
查天雄慢慢地松开手，沈胜衣入了剑，叶红樱扶住枪，轻吐一口气：“领教了沈大侠的剑法，我应天之行足矣。”
沈大侠好久没这么痛快地遇见一个敌手了，心里着实叹服，又暗自高兴，只有这样的奇女子才能配得上好兄弟查天雄，跟班说得对，叶红樱将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叶姑娘，想必程姑娘已经把我两位朋友误会你的话说与你听，他们没有恶意。他们不该因为你绝顶的技艺怀疑你，查捕头看在我的面子，才没对他们下逐客令。”
“沈大侠言重了，我不放在心上。”
“月棍年刀辈子枪，长枪是你一生的本领。叶姑娘不必着急，我已知晓你为何而来，巫魂阵一破，我们随你回大漠。”
“沈大侠，我敬佩你的为人，我也知道，别人再怎么挑衅，你和查捕头都会相信我。”说着，叶红樱已把长枪旋开，归作笛子模样。
查天雄微弯的眼睛和上扬的胡子，内心对叶红樱是另种深情的肯定：“宝剑藏，辈子枪。她的枪法值得一辈子去练就，那么她可知此时也有一个值得她期许一辈子的人……”
沈大侠有情有义，与叶红樱的比试，唤起了沈大侠对江湖过往的所有回忆。而今日的八母梨花枪也开启了叶红樱从此在应天的地位……
我和程郁也决定不走了，以后跟定她。这便是我和程郁，两个小白踏入江湖的经历……
（五）
其实，我不傻。有人说，我又落入了叶红樱和查天雄设的套，我不觉得。
查府人对我娘极好，我跟着沈大侠、查天雄和叶红樱三人大破巫魂阵，还结识了各路江湖豪杰。
我曾以为，依仗我的身体，开山板斧是我的兵器，一直梦想着拥有。后来我才知道，万石弓是为我而生。
回到大漠后，那石召果然厉害，能拉动万石弓，就把他嚣张跋扈的不行。虽然同姓，我可不认这个本家兄弟。他抢男霸女无恶不作，还勾结漠北恶吏，不过最终，恶人恶报，他败于我之手。传言属实，天下第二个能拉动万石弓的人就是我，赤手空拳的我自此有了兵器。江湖中人说，万石弓在我的手里，真正发挥了它的神力。
我跟定了叶红樱走南闯北，目睹了叶红樱嫁于查天雄，也让江湖中人领教了我势如破竹的长弓威力……
有诗为证：
神女二次降石虎，小白憨痴闯江湖。
大漠长弓终向阳，侠义不负黄天妒。
后记：后补武侠江湖专题的琅琊令，重温儿时的武侠梦，继续书写我的武侠情怀。一直想写一个“四两拨千斤”的题材，让四两带动千斤充满正能量。石虎这个人物有性格特点，且憨厚老实，比较符合琅琊令第一期的江湖小白，本文出自本人的铁马银枪梦系列某个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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