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一开始和她相识的时候，树不会相信自己会有一场跟网络有关的爱情，树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喜欢保密，在树无聊郁闷的时候，她偶尔出现，然后虽然树跟她很聊得来，从席慕容谈到痞子蔡，但树从来没刻意去打听，她在哪里，哪个方位，网络让人感觉的距离总是飘忽的，从来都是那么远怎么近！

想到了见面。两个人因为都不属于这个城市，所以搽身而过的事情，总有发生，约了却因为事情忽然的冒出来而临时取消，这时候距离是烛影摇曳。

终于有机会碰到了，一眼看过去，就认出了她，似曾相识的灿烂的笑容，夸张的语调，树很喜欢的样子。她的第二句竟然“我喜欢你！”树晕了，仿佛给人一闷棍，树想到同事教他追女孩子的方法，只是今天自己中标可，于是这样，距离越来越近了。

她是个最营销的人，是乎也善于经营爱，对于她的语言能力树总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开始，她用兄妹关系暧昧了与树的真实关系，让树不可以超越某些界限，呵呵，但树只能是她独占的。

很明显这不 符合树的逻辑思维，但有些东西就这样微妙，树却无所谓是怎么样的关系，因为距离是两辆相向而行的火车。（比喻好象是某种暗示，因为车祸好象难免。车也不会这样开。）

315车站里送她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的末班车，她忽然骂树是猪头，憨直的树不加思索地给她一拳。她咆哮了，竟然发出超分贝的叫喊，让树平生最无地自容的在人挤人的车站。这是树所惶恐的，为了镇住她的夸张，树只好让她打回十拳，但车要开了，这十拳她说先欠着，有息！只是这十拳到现在还是欠着。无法归还！

从此以后，树跟她不只是在网络上联系，手机电话，一切在蔓延。

只是不久她忽然间说要去江苏工作了，那是她的家乡，她说老在外，人很容易孤独，我没拦她，因为树目前也是身处异乡，有着同样的感受，树说，那好吧，我送送你，她沉默却始终不告诉树要走的确切时间，直到到上了北去的车，前她才给树一句话，“舍不得，才不让你送！”在电话两边树和她彼此都听到对方的抽泣。地理位置的距离远了，内心的距离却近。

在江苏，她会在半夜想到给树电话，树为了不打扰室友总是穿着裤衩，逃出寝室，甚至在冷风里，听她一句关于相思的话，树总是激动不已。甜蜜弥补了距离的遗憾！

某天，她有说总公司派她去福建，树下意识地看了下地图，发现地理的距离还是老样子，树没说什么，因为彼此都没有在乎距离的存在，心里相爱！

树的生日，她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抽空来到树这里，树和她在外面开了房间，拥抱时，树感觉与她最近的距离！

但是乎感情来的太快，距离合并的太过心急，树跟她的爱情还是存在各样的问题。她又说单位不好做了，她想回到树这个城市来工作，树竟然开始猜测她地本意，含糊其词，没有给她直接得承诺。因为她曾经在树的面前谈到过，她是那么的爱她的那份工作，绝对不会为谁放弃，其中包括树。另外树感觉太突然，猛的一下子要搬出去跟人同居，树觉得无法跟同事好友们交代，或者树总感觉不是时候。树的迟疑她也注意到了，她没说什么，再没提起过来工作的事情，令树诧异的事她在那时开始改变对树哥的称呼，老公两个字，树硬生生的开始接受。她给树定了家规24条，每一句都说明树的人身所有权问题，树只是是她的。树必须在每次电话的第一句喊她老婆。有时，树跟她象所有的情人一样难免会争吵，也会一两个礼拜不说话，玩失踪，不联系，但考虑到是距离的原因，树还是每次都主动道歉，讨她开心开心，树这里一松，她也马上就没气了，随口漫骂了几句，就从新恩爱如初！但挂了电话，树总觉得他和她之间有种莫名的东西在滋生，当时树还没理解到那是种无法填补的缝隙。

在酷热的暑假里，她路过上海，于是树赶过去与她见面，在人群拥挤的地下铁，树和她手牵着，半抱着表示我们的零距离。人群偶尔有人用羡慕巴黎恋人的目光关注我们，树和她都感觉一切很好。

异性朋友忽然给树发来短消息，跟树谈些私人问题，她没有去看树的信息内容，只是很识趣得去看自己喜欢的商品，极好地掩饰使树也没有察觉她心底里的某些改变，并没有在短时间内停止跟异性好友的短信。

上海一夜，树和她浪漫温馨。只到她一回到回福建的车上，她才开始盘问短信的事情，树才恍然知道自己已经犯下的错误，但树为她的大度很是欣赏更是倍添爱意，相聚还是美丽的，无距离了。

转眼是冬季了，不知道是冬季的缘故还是人性的本能需要，树的孤独感随气温加深，肌肤开始饥渴，对性的想法的日渐浓重趋势，刚开始还是在电话里老问她什么时候来杭州，而她的回答也总是工作忙，再见总是遥遥无期。看来爱情也有四季！

后来嘴巴上说乏了，心里某些东西疯狂增长，树开始发现他们的爱其实很空洞。精神上了解的东西也开始岁现实生活飘飘然，电话里网络上除了打情骂翘，其他不再有了，不再讨论彼此喜欢的那些文字，或者更有时竟然是话到嘴边却有缩了回去，相对无语，冷了场才彼此告别。

距离从心里滋长出来！

树再次生日，树等了一天她的电话，都没有消息，树失望地关手机睡觉，生日快不快乐已经结局，等待又是哪种何必。第二天忽然她才电话来，说工作太忙忘了树的生日，树有点气，但还是开玩笑地冒了句，不想送礼物就不要用这样的借口。电话一头的反应却很是强烈，说树的话狠狠地伤了她，赌气地要树说出礼物的名字，树也恼了说了句随便。树说礼物是用心去感觉的，问有何意义？她却说大家实际点，树更气了，说：“好啊，实际点就买我送他的礼物等价的礼物就可以了”。

这句话说出口树就后悔了，树从来不是那种计较财物的人，但话已经是覆水难收，树知道这句话就象一把匕首去割向他和她的关系，果然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没有哭泣，只答应了树的要求。她让树等着，会给满意的答复。

树瞢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没有及时的去道歉。

直到有一晚，她喝醉了，在电话那头撕心的哭喊，说树曾经是他最美丽的梦，因为树的大度与对待钱财的态度，而现今树怎么这样轻易的毁了她的梦……树，赶快道歉，但她说晚了，她说树已经犯下不可宽恕的错误，因为她在树眼里心里她感觉她是已经不是那种独立自主的女人，她跟树的交往不再纯洁，违背了她的人生原则，有不可以逾越的距离了，树也急了喊了，至于嘛，为一句话，但对方狠了心，挂了电话！这时树才猛然想起，她跟他提过的往事，她曾经被人陷害，因为钱财被以前的恋人她曾经深爱的人误会、遭离弃的事情，这是她人生的不可抹去的阴影。

生日礼物寄来了，是块手表，她很有品味，但树却不想带。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树想要与她分手的借口。

树给她打去电话，想说谢谢，但电话关机，短信发过去都是沉入大海，很明显她不再理树。也终于在某天，在QQ上告诉树，她已经回浙江，在树的附近工作后，然后就把唯一可以联系的QQ 也删了，树再要求加入，她说她本不该出现树的世界，以后也不在需要！

树想检讨树的过错，也是没有机会和必要了，她已经铁了心的离开了，树和她的距离依然是怎么近那么远！

树写着写着，忽然想到树这样写，在某种意义上很无聊，不象是承认错误，也不象是对往事的完整追忆，更或许是想到有关距离伤害爱情和爱情内在距离的关系。

文字：麓  2006年7月5日 QQ空间 树说

图片：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