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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之女

山神之女

作者: 一念忆梦 | 来源:发表于2022-06-26 14:56 被阅读0次

提起我的身世,便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的父母是在山神庙前发现我的,生父母是谁,来自何方皆无从知晓,而这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因而,村里的孩子都说我是野种。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回到家问母亲,她只是抚摸着我的头说,如意,你要记住,你就是你,做自己便好,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孩子。

有一次,我被一群孩子的恶言恶语中伤,气哭了,一个人跑进后山偷偷哭泣。或许,你会问为什么不回家呢?我只是不想让父母看见自己没出息的样子,况且,父母除了安慰我以外,并不能设法堵住悠悠之口。我在这儿哭一会儿,便好。

哭得正起劲,突然听到有人谈论的声音。

“快看,那里有个人!”

“是个小孩,会是谁呢?”

“我很好奇她为什么哭”

我用袖子擦掉眼泪,循声望去,并没看到人影,倒是看到几只动物,野兔、松鼠和猴子,心想,好大胆子,竟然不怕人,我继续环顾四周,依旧不见说话人在哪个位置。

“她看见我们了!”

“走还是不走?”

说话声再次想起,我内心涌起一丝恐惧,这是撞见鬼了?我哆嗦着双手合十,闭上眼不停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别找我索命!”

哈哈哈哈哈!几道欢笑声交织一起,感觉被戏耍了,我猛然睁眼,望向声源,定睛一看,难以置信,是它们?!它们会说话?! 我二话不说,扯开嗓子大喊救命,有妖怪!

它们慌了,试图阻止我呼救,野兔说,别喊!我们只是路过!

我信你个鬼!路过需要鬼鬼祟祟的吗?有什么企图? 这一问,可把猴子逗笑了,我们又不吃肉,有什么可图?怎不问为何你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呢? 对呢,这又是为何呢?这回轮到我费解了。

“能听见我们说话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的同类,二是掌管一草一木的上仙,你是哪一种可能呢?”我身旁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我侧头一看,好家伙,是只大山龟!就住在我身旁的水潭里。

刚刚只顾着哭,倒是没留意周围。身旁是一个小瀑布,瀑布之下是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周围树木林立,野草繁茂,罩在灌木上的藤植如大地刚披上的鲜艳绿衣,透过树叶缝隙照进林子里的阳光,如镶在绿衣上的金色宝石,耀眼夺目。

平日里大人们都不让我们靠近这里,说这里住着吃人的妖怪,来了这儿就会被抓走。如今一见,我是真遇上妖怪了。

见我不吭声,猴子出言提醒:“喂,小孩,问你话呢!”

我心里不服气,反驳它:“谁是小孩?我已经成年了!”至于为何能听见它们说话,自然不知。如果回去问母亲,肯定不会相信动物会说话,说不定还以为我生病了呢!

沉默间,松鼠提议去森林深处寻人,据说,它叫库拉,是住在这森林最久的生灵,没有它不知道的事,问它,定能知晓答案。

我从来都没听父母或者其他大人讲过,森林深处竟还有高人,倒是想见识见识。我和它们顺理成章地成了朋友,结伴一同前往森林最深处。

它们都有名字,猴子叫阿吉,野兔叫灰灰,松鼠叫大圆。

大圆停下脚步,说:“似乎到了!”可库拉在哪儿呢? 眼前是一片盘根错节的树,已分不清是一棵树还是很多颗树,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了,树皮都起了一层绿。

突然,林子里起了雾,视线有些模糊,我们害怕走散,往中间靠拢,警惕四周。 嗖嗖几声,没等来野兽,倒是让藤妖给逮住了。

“何方小兽,扰我清净静?”一道苍老的声音破空传来,循声望去,哦,天啊,白雾里藏着一双赤红的眼睛,阿吉已经吓哭了,不停求饶,不要吃它! 灰灰大声说,来找库拉,无意冒犯!

神奇的是,藤枝松开我们,慢慢缩了回去。毫无防备地,我们摔得四仰八叉,偏偏又不敢指责藤妖不厚道。

白雾往两边散开,一棵非常巨大的古树就在眼前,树干上是一张苍老的脸,它咳了咳,问我们找库拉做什么。

大圆一看见它,惊呼:“您就是无所不知的库拉?!我曾听主子讲起,可崇拜您了!”真看不出来,胖嘟嘟,圆滚滚的小圆会是一个迷弟。

库拉哈哈笑了起来,谦虚道:“过誉了!我只是知道得多一点,你们来此有何事呢?” 几个小伙伴都争先恐后说出了自己的不解,生怕库拉反悔。

当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脸色大变,惊呼道:“人类?!怎会有人类?!” 库拉一慌,树上的鸟儿们也四散而逃,脚下的地在震动,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下陷,如一张巨大的嘴,眨眼间,我们被吞入地底。

幸好不是活埋,只是,到了地宫。

一位白衣白发白胡子老头儿飘到我面前,多瞅了几眼,手里就差一个放大镜了。被他这么瞅着,我的心在胸膛打鼓,暗想,他是谁呢?这是在研究下酒菜吗?红烧好还是清蒸好?

求生欲使然,我立马端正跪着,把母亲罚我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认错的说辞搬出来:“老爷爷,我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今后定痛改前非,做一个德行兼备的好孩子,请原谅我的过错!”

刚想磕头,老头儿出言阻止:“慢着!让我看看你到底什么来历。”说罢,他微微抬手,我被法术操控,整个人双脚离地,飘起来了。

“这是要做什么?我一点都不好吃!” 这可把老头儿逗笑了,慈祥道:“库拉便是老夫,莫怕!让我瞧瞧你的来历!”说罢,他挥了一下手,一条藤枝伸过来触碰我眉心,白光像一汪水滴坠入泛起涟漪的清泉,很神奇地,我觉得眼皮沉重,慢慢地阖上了眼。

耳旁传来女人说话时的哽咽声和男人饱含无奈的叹息声。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能没有她!”

“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但只有这么做才能保护她安然无恙!” 突然,画面中断了,如做噩梦猛然惊醒,库拉盯着我,神情诧异,微颤着让我赶快离开这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无比困惑与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知道答案,否则就跟他耗着。

库拉摇头深叹道:“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沉默片刻,我提议只告诉我一人,拍拍胸脯保证绝不外传!可老头儿依旧不肯透露半个字,我便威胁他,现在就出去告诉其他生灵,我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关于主上下令不能泄露的秘密。

这下,库拉没辙了,这时灰灰站出来劝阻我,它说:“竟然是秘密就别勉强他吧!” 我拒绝被蒙在鼓里,必须知道为什么。

库拉又是一句深叹,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黍岳广袤,有很多稀有动植物在此繁衍生息,而最出名的当属森林之下的黑油,也正因此被北漠山神觊觎,十八年前,北漠来犯,黍岳山神拼死护下这方领地,但黍岳山神不幸中了寒冰掌,已经无法使出全数法力。

八年前,北漠再次来犯,黍岳山神不敌,领地被占,如今这儿是北漠山神的辖地了。

十八年前,黍岳山神神主为保刚满一岁的山神之女平安顺遂,将其放在山神庙前,等待经过山神庙的善人收养。

末了,库拉悲痛道:“那山神之女便是你啊!”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把我雷得外焦里嫩的,这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在做梦!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在触碰我的脚,低头一看,这不是灰灰么?不知为何,它眼里满是泪水,我将它抱起,与它对视,问它怎么了。

它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散发着淡淡的光,坠入泥土里,一道螺旋式上升的光旋在灰灰周身,光越来越亮,灰灰变成了美丽的妇人。

“孩子,我是你的母亲啊!”她抱住我痛哭,我僵在原地,说不出半个字。这一切太突然了!这是真的吗?库拉的声音在耳旁回荡,山神之女便是你啊! 我是山神之女?这位容貌与我有些相似的女子是我的母亲?那她为什么会变成一只兔子?

我微微推开她,带着心中的疑惑问她,何以为据?她牵起我的右手,拉起袖子,那是我从小戴在手上的手环,她弹了一下,原本普通手环瞬间变了样,变得精致璀璨。

她说,这是我降生时,父亲特意命人为我打造的礼物。 她又拉起我左右的袖子,握住我的手腕,几秒钟后,再挪开手,看到一串咒文像手环一样环住我的手腕,这是……?

“这是你父亲的山神之力,封印在你体内,所以,你就是我的女儿,我黍岳的希望!”她说话的时候,神情忧伤里又透着一丝光芒。

我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对这一切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我说:“这太不真实了!我肯定是在做梦!我该回家了,再见!”说完,仓皇离去。

来时有伴不觉得远,独自折返却迷了路,走了许久,也没走出林子,第一次感到自己渺小。而天意似乎并不想如人愿,顾着赶路的我没察觉到猎人设下的陷阱,一脚踏空跌入土坑,这下好了,没有外援怕是要困死在这里,希望猎人快些出现。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天黑也没个人经过,没有吃的,也没有水,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连呼救的声音都变得气若游丝,直到浓浓的困意袭来……

当我有些意识的时候,听到的第一道声音便是水声,滴滴答答的,下意识说了一个字“水……”,没一会儿,竟有人喂我喝水,似乎太贪婪了,被水呛到,睁开眼,一个陌生男子闯入我眼帘,想必是他救了我,“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名讳。”

他把装有水的碗塞进我手里,说:“韦择艺!你好生歇息,我去弄点吃的!”说完,他往洞口移步。

这是一个石洞,洞顶和洞壁凹凸不平,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洞内很空旷,很潮湿,时不时会有一丝凉凉的风吹来,感觉皮肤有些黏腻。

韦择奕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而我就显得比较话痨,而他对我提出的问题,都是简单带过,不会多废话,典型的高冷。

伤好些,我也准备辞别回家了,他听闻我要回家,他的神情变得捉摸不透,还说什么,你确定要舍弃这里,回到本不属于你的家?

我整个人懵了,他在说什么呢? 见我疑惑,他才道明来历,他说,他父亲是黍岳山神座下的副将,名叫韦琛,是他父亲,而他自成年起,便暗中守护着我,时常将发生在我身边的事,书信传回宫。 北漠能卷土重来,全因一个叫冕的巫师,北漠来犯,黍岳败,所有百姓受到巫师诅咒变成了走兽。

“所以,你确定要视若无睹吗?”

我深深叹了口气,望着天空,非常无奈,“都在跟我说,我的家在这里,都说我是山神之女,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暗中积蓄力量,他日夺回黍岳!” 我不禁笑了,黍岳的不幸,我不知道我这个普通人能改变什么,别说舞刀弄枪了,杀鸡都不会,要我怎么办?送人头吗?

“我会教你武功,而你只要做我们的主子便好,其他的由我等从旁协助!”话落,隐在暗处的人纷纷现身行礼。看这阵势,他们并不是在和我商量,而是认定了我就是他们的主子,软的不吃,怕是会来硬的。

思索片刻,我提出回家几日,与家中母亲道个别。 韦择艺爽快同意了,并亲自护送。竟然认我为主,那就做好被我差遣的准备吧!

我谎称,外出游学,才得以脱身到后山当山大王,不过,这山大王做得不体面,猫在破山洞里,跟一群山贼似的,瞬间提不起身来。

不过,我的生母山神娘娘竟然也在,对我那是万般宠爱,只要是我想要的,不带考虑,直接安排人去给我整来。看见她,确实感觉很亲切,莫名想要靠近,能感觉到她传达的温暖和爱,是我想依赖的。

于是,我成了手下皆知的草包头头,整日被韦择艺逼着读书识字习武,还啥都学不好,就知道虚度光阴,蹉跎岁月,睡到天荒地老,吃到厌食方休。 我能感觉得出来,要不是碍于我山神之女的身份,以及身旁有位对我呵护有加的山神娘娘母亲,他早就让我不痛快了。

突然,心中升起一丝愉悦感,呢喃道:“看我不顺眼,又干不掉我,这感觉太爽了!”

让我有所收敛要从一次意外落水说起,那一日,我闲来无事,在山洞四处闲逛,看到一帮侍女围在一口池子旁,我心生好奇,放轻脚步凑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池子里来了不少的小鱼,其中一只很特别,银白色的,鳞片不时折射出淡淡的光,拖着像扇子般的尾巴,非常漂亮!

我下意识问了句,这是什么鱼?侍女们吓了一跳,惊慌转身,而我被人撞进池子里,一时之间,乱成一团,纷纷呼救。

我在池子里猛喝了几口水后,被人捞起,看到是韦择艺,我当时闪过一个念头,怎么哪儿都有他,不会一直在跟踪我吧?随后,我又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现在对我很失望才对,肯定没那份闲心。

他把我送到,转身就走了,一群侍女围上来为我沐浴更衣。而我一直处在神游的状态,因为我看到他身上有血迹,我在思考他经历了什么。

好奇心作祟,我让侍女想尽办法打听韦择艺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是否得罪谁了,受过哪些责罚。明知有伤在身,还跳进水里救人,该表扬他衷心还是得说他傻呢?没有其他人了吗?

很快,侍女们不负我的期望,带回了很多消息,唯一让我觉得有用的是,他最近经常去刑房,每日领罚十鞭。没得罪谁,又天天去刑房报道,为什么呢?我决定趁他外出之际,亲自去一趟刑房问个究竟。

虽说他们皆知我是草包头头,但看到我亲近刑房,还是毕恭毕敬的,我也懒得周璇,直奔主题:“韦择艺每日领罚十鞭,所为何事?”

他们面面相觑,一口咬定,绝无此时。

我漫不经心地抽出山神母亲送我的防身匕首把玩道:“想清楚了再说,不然……”突然,我一挥手,在一名守卫的脸上划了道口子,顿时,溢出一道血痕。

他们纷纷跪地求饶,老实交代。原来,我没学有所成,他愧对山神神主和黍岳百姓,并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主动领罚。这不是将我陷于不义吗?

“我来过刑房的事不得声张,最好烂在肚子里。”交代完,转身离去。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盘算着今后该怎么做。

当一个什么都学不会的草包,一觉醒来竟然什么都会了,这很难不让韦择艺露出错愣和怀疑的神情,就算他知道我是是装的,也拿我没辙。总算是给他长脸了,这下子,不用再去刑房虐自己了吧?

显露了真实实力后,草包形象便装不下去了,这让我的生活也跟着变了,起初,些许事务递上来给我过目或批阅,直到后来,我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书房度过的。这不免让我产生怀疑,是他故意为之。

就这样,我在习武,学习和批阅公文这几件大事上坚持了足足三年。

三年后的一天,韦择艺突然提出起兵,据我所知,营地仅四千兵力,营地以外有八个据点,也不敌北漠大军,怎么打?

“北漠桑塔将军手下的副将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只要我们攻城,主帅被控制,北漠不敌!”

听罢,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暗想,原来,他为黍岳做了这么多,短短三年,势力已深入北漠驻地,心里暗自佩服他的才能和手腕。

最终,我同意他的提议夺回黍岳。

临行前,我站在营地的最高点,俯瞰黍岳大地,遥望北漠驻地,愿我们凯旋而归!

大军攻城,北漠驻地兵变,里应外合的局面让北漠元气大伤,而北漠巫师面对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毫不掩饰地嘲讽起黍岳来,笑我黍岳没人,竟派个小姑娘出战,他说:“我佩服你没吓破胆,稍后可别哭!”

三年来,韦择艺对我的魔鬼式训练,终于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一番较量下来,不相上下,巫师才后知后觉,山神之力在我体内,对此,他似乎有些忌惮!新一轮的较量变得激烈而招招致命。

初次出战,便是面对强敌,免不了要挂彩。韦择艺控制了北漠大军后,也抽身前来辅攻,一番恶战,巫师倒下了。

韦择艺扔下兵器奔过来扶起我,我对他说:“黍岳回来了!”说完这句,我精疲力竭地陷入昏迷……

冕巫师死后,诅咒失效,所有受他诅咒的生灵都变回了原来模样。

我醒来后,看到了我的生父,一个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看到我睁眼,无比激动,他说:“我的女儿如意醒了!醒了!”

从此,我的人生当中又多了一位宠爱我的人,母亲对我宠爱有加,那父亲则是宠爱无度,恨不得将分离十八年的所有缺憾全部补上。

而我注意到了,有个人,自我醒来,一次都没出现过,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是个特别的日子,黍岳上下喜气洋洋,皆在欢庆山神之女诞辰。

我偷偷扮成平民跑出宫,亲眼目睹了宫外的盛况,我打败冕巫师的事迹,坊间都在传说,有写成画本的,有编成戏文的,就连孩儿们的童谣也有我。

戏楼门童见我进来,热情招待,我给了他一张银票,包下整个戏楼,掌柜的见钱办事,没一会儿就帮我清了场,戏文也按我的要求改了。

我静静地看戏,看得正起劲,突然,门外传来嘈杂声,似是有人硬闯,一看来人,我笑了,原来,韦公子也是如此霸道之人!

他脸上闪过一抹诧异,显然没想到包下戏楼的会是我,生辰宴很快就要开始了,他请求护送我回宫。好不容易出来,我并不想这么快回去,让他陪我看会儿戏。

我们并排而坐,谁也没说话,看着台上的人演绎。

我让他们改的故事才是真的,我一路走来,并不是我有多厉害,而是有个默默为黍岳付出的人,他不该被戏文抹去,那太不公平了。

气氛依旧沉默,我率先打破,问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卑职承蒙神主厚爱,得了封赏,升了官,事务繁多……” 事务繁忙?说给他自己听,恐怕都不信,而我竟然没戳穿他。

是什么让他与我形同陌路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于是,换了一种方式询问:“你讨厌我?为什么?”

他终于正眼瞧我了,他说:“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在讨厌我吗?”

我以前的情绪表露得这么明显吗?仔细回想,貌似我确实挺恨他的,特别是习武和学习上,他抓的可严了,一个字没写好都得重来,给我当陪练从不手软,伤了用最好的药治,恨得我当场撒泼,直言别让我变得太厉害,不然把他按地上摩擦。想起这些,顿时有些懊恼,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说:“卑职不讨厌你,你是黍岳最厉害的女子,尔等崇拜!”这是在转移我的尴尬还是在拍马屁?

“可世人却忘了我背后有个默默付出的人,不觉得不公吗?”

他张了张嘴,最终落下这么一句话:“只要是你,便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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